白榆也坐起来,推了推被子,看着他先下床,“想吃甜的。”
温迪看了她一眼,她又补充说道:“和辣的。”
白榆也摸索着下床,伸了个懒腰,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这才算是新的一天开始了。温迪看着他,也跟着伸了个懒腰。
两个人一起去找了吃的,听到周围的人谈论待会儿要去西风大教堂。
虽然每天都可以去,但还是会有人多和人少的区别。
“要不要去看看信徒的祈祷,”白榆悄悄问他,“听听他们都在祷告什么?”
温迪用叉子戳了一颗浆果,“赞美巴巴托斯的仁爱和祈祷自己和家人工作顺利,身体健康等等还有些小愿望。”
信徒们的那些小愿望五花八门,有些竟然是连他这个风神都意想不到的,比如神明大人可以让他一周自律锻炼三次,亦或者是可以像猫一样爬上树
因为生活幸福,才会诞生这些奇怪的愿望吧。
“是哦,你一直能听到,”白榆想到这一点,过了一会儿,又实在忍不住,“可是我还没看过么。”
“嗯——那就去看看吧。”温迪说,既然白榆都这么说了,去看看也可以。
大教堂的人比白榆想的还要多,看来今天是大家不太忙的日子。
虽然以前来到过这里,但是那个时候大教堂空空如也,不像现在,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都坐满了人。
温迪带着她在后几排寻找到了两个空位,看到这么多人来向他祷告,还有点小骄傲。
空的教堂上下高差极大,说话声音也会被放大,给人以空灵神圣的感觉;坐满人以后,在视野中人的存在非常渺小,在穹顶之下,玻璃也只是一些彩色的斑格,神圣的感觉愈发明显,祈祷的声音就像是盘旋在人们头顶透明的精灵。
白榆不知道温迪是什么心情,她自己是从来不信教的,但是在这个场景,觉得许个愿也无妨。
她两只手在胸前交握,许了一个愿望——
她希望温迪最后一次见她后,能平安顺遂的度过接下来的时光,像是磨损啊什么的,都不要找到他;也希望自己在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能坦然的接受现实。
好像不止一个愿望了。
她睁开眼睛,看见教堂最前面的修女在和信徒交谈。
她的愿望只是期待两个人或许有遗憾,却没有更多的怨恨等等不好的结局了。
温迪微微偏头,问:“你祷告了什么?”
“你不知道的话,那就保密吧。”白榆说。
温迪在教堂的感觉,没有新奇,这里他很熟悉,虽然他也几乎不来。
教堂里都是对他的赞颂之声,来到这里的他,感受到的是自己的子民对他的敬爱,或许表达的形式刻板了些,但是虔诚是毫无疑问的。
神爱世人,他也不例外。世人爱神,也是对他最好的表扬。
久远年代的迭卡拉庇安,做到了爱人,但是他治下的大部分子民却不爱他。这也是给温迪的警醒。
七神都有不同的执政理念,没有相互借鉴的余地,但谁会不钟爱自由?将命运握在手中的自由。
他作为国家补充的力量,负责提供一个好的自然条件,还有在蒙德子民的自由不在自己手中时将它拨回正轨,目前看来他是做对了吧。
温迪突然颓丧,两只手撑着脸颊,手肘抵在大腿上,弯着腰。
“不高兴啦?”白榆问,她低头去看他。
温迪摇摇头,“就是觉得偶尔可以休息一下,唉,我就是太勤劳了才会当上这个风神。”
“那就休息吧,这是自由的国度,”白榆说,她想起来还在睡觉的特瓦林,“特瓦林还要睡个一百多年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留个纸条什么的,如果他醒来见不到你,会很恐慌吧。”
“特瓦林吗?”温迪想了想,特瓦林确实有可能会害怕,“那我们接下来就去看特瓦林吧。”
特瓦林是在魔神战争时期才降生的风龙王,上一任风龙王死在了龙王和第一王座的战争中。温迪的年龄都比它大一些。
不过特瓦林完全没有参与地盘争夺的意思,对掌权兴致缺缺。
后来在温迪这里当一个四风守护就满足了,喜欢看蒙德子民吭哧吭哧盖房子,看他们供奉他然后跑过来和温迪炫耀。
但这些年,特瓦林沉睡太久了,他的东风守护神庙都已经没人祭拜了。醒来的他一定会失落的吧。
温迪和白榆走到了旧蒙德,特瓦林和杜林战斗过后来到了这里沉睡。
风龙废墟和白榆印象中的差不多,被风墙包裹,温迪带着白榆进去,没有破坏风墙,特瓦林如同白榆记忆中那样,住在周本的位置,盘成了一个圈,尾巴尖点在头顶。
白榆是有私心的,她就是想过来看看龙。目前看来也就只有风魔龙能让她撸一下了。
她轻手轻脚摸了摸特瓦林的尾巴,温迪察觉到了她的意图,道:“他睡得很沉,可以随便摸。”
看她伸手扒拉特瓦林的鳞片,温迪又补充说道:“就算是他醒来了,也乐意让你摸的。”
“你知道鳞片和羽毛是同源进化而来的吗?”白榆用手比划,“动物先有鳞片,然后鳞片竖起来,长出了分支,就变成了羽毛。”
白榆想起来自己从前看的科普视频,忍不住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