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终也有点倦了,也懒得去猜钟离脑子里是经过了怎么样的思想波动,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就这他的怀抱就放松下去打算睡。
忽然间的放松让钟离又有些沉默,然后他顿了顿,收紧了些。
归终一下就清醒了,咬牙说:“……你发什么疯?明天不是还要——”
“嗯。”钟离低声说,“我知道。”
“那你还——”
“你听我说,”钟离轻轻把头埋在归终的肩窝,柔和地说,“关于那些矿产……”
“你非得现在说?”归终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破天荒感到愤怒,“你觉得我能记得多少?”
“能记多少,记多少。”
归终:“……”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
归终第二天强撑着身子爬起来的时候,扯过自己散落在床角的衣服,赤足走向铜镜去换上,然后就闭上了眼。
不能看。
根本不能看。
这时恰巧钟离推开门走进来,归终想也没想,抄起桌子上的花梨木梳就扔了过去,被钟离稳稳接住。
钟离拿着头梳,目光落在归终露了大半的背部,瞬间明白了,斟酌了一下,才说:“……抱歉。”
归终冷笑一声,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带着一种想把人撕裂的愤怒:“你也知道抱歉?昨晚……”
归终深吸一口气,到底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虎狼之词。
钟离又是轻叹,向归终的方向走了几步,归终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双手抱在身前,说:“你别过来啊,离我远点。”
这动作大了些,身后的披风扬起,不经意些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点缀其中的红梅盛开烂漫。
钟离沉默了下,有些头疼地说:“弥怒设计的服饰,到底有些……”
“他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归终说。
钟离摇摇头,换了个话题,问:“你自己处理不了么?”
“不行。”归终皱着眉头说,“我控制自己的权能也没这么细。出现这种问题的本质是毛细血管出血,要清楚组织间的凝固的血细胞……这工作太精细了,我一早上能消几十处就算不错了。”
钟离听不懂归终说的一堆专业名词,也没多问,只是说:“我可以帮你。”
“嗯?”归终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想了会才知道钟离什么意思,语气多少掺杂了一些嘲讽,“果然厉害啊摩拉克斯,难怪这么肆意妄为。”
钟离默了默,自觉地略过归终的话,问:“或者……你愿意穿神装去会见那些仙人么。”
归终无语了。
有个词叫“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