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令院在民众眼中是距离神明最近的,有些时候大慈树王有命令下达,都是由教令院颁布。慢慢的,教令院在民众看来基本上可以和神明画上约等于的符号。
耳濡目染之下,要不了多长时间,在须弥人眼中,教令院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国家最高权力机关。
但教令院却没能履行与权力相绑的责任,早已成为了某些人攫取利益的工具。
然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教令院的核心是学者。他们根本不懂政治,不懂如何治理国家,他们追求的是无尽的知识。
这便导致了一个后患无穷的现象:
须弥没有一支为国家效忠的军队,全都是教令院的私兵。甚至私兵里绝大多数都是沙漠人。
在教令院看来,沙漠民是一群低贱的、没有脑子的、只有四肢发达的愚民,关键是他们非常穷,用最低廉的价格就能使其为自己卖命。
还有一点,沙漠民不被允许读书学习,教令院十分看重这点并且管得相当严格,这么多年来并非没有一个沙漠民得到学习的机会,只是数量特别少,还被教令院控制在手里,严令禁止他们回沙漠,违令者赶出教令院,且往往第二天就意外死亡。
守门的卫兵胆战心惊的等待上级带队过来,期间他硬着头皮腿都僵了,深怕这些聚集过来的沙漠民暴.乱。
几分钟后,人终于来了。
“队长!”卫兵看见队长和同事们,激动的喊道。
“怎么回事?”队长看着门口的一群沙漠民,皱了皱眉,问道。
卫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队长闻言原地思考了几秒,往前迈出两步,对最近的沙漠民说道:“你,说。你们聚集过来是为了什么?”
他用词粗鲁,态度也并不友好。
沙漠民没有搭理他,仍闭着眼睛念叨着什么,不知是听见了装没听见,还是真的没听见。
“卢克曼。”队长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转头望去,看见一个脸上布满风霜的老妇人对他招了招手。
卢克曼怔了下,跟属下说了句:“我过去一下,你们注意点看着,别让他们进城。”
“是!”
卢克曼快步走向老妇人,将老妇人从人群中拉出来,带到一边。
“妈,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不解的问着,同时往四周张望了几圈。这些人没闹出大事还好,真闹出大事惊动了教令院,被发现闹事者中有他的家属,他很有可能被辞退,到时候没有收入,难不成加入镀金旅团过着食不果腹还危险的日子?
“卢克曼。”老妇人紧紧握住儿子的手,老泪纵横。
卢克曼能感觉到母亲握着自己的手是如此粗糙,不由得想到小时候母亲艰难的将他拉扯大。内心的不耐烦化作不忍和酸涩,他低低喊了声:“妈......”
“卢克曼。”老妇人哽咽的说道,“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过这种生活了,一切都会好的。”
“妈......?你在说什么?”卢克曼一脸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我们的神明,赤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