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艾尔海森看十星暮的眼神锐利了起来:“那是该好好学习。”
用一种“我今天就要扭转海獭厌学天性”的平淡语气。
十星暮开始背后冒汗。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一开始觉得艾尔海森是个会被职场欺凌的老好人啊?
连带着被装进布袋子都不敢多吭一声。她乖乖地任由艾尔海森把她的爪子也放进去,接住他递过来的小贝壳。
“诶——等等,你在干什么?”
“怎么?”
“你把人家十星暮放进袋子里干什么?”卡维说,难以置信地抓了抓头发。
他的视线在艾尔海森装海獭进布袋和桌上摆放的一厚叠的书本之间打量,看上去下一刻就想用书把他敲晕然后解救无助的小海獭。
“带它出门,去跟赛诺吃饭。”艾尔海森道,“我给它贝壳了。之前也是这么从沙漠拎回来的。”
“什么!”
卡维的嗓门更大了,满满的都是不赞同。他打量十星暮,后者完全是理所当然的神情,布袋提起来只有狭窄的空间,小海獭仿佛液体一样呆在里边,把尾巴收到怀里。刚刚还是好大一团毛绒绒,现在看上去只有好小一只。
“它这样不会舒服的吧!”卡维替十星暮抗议,“起码带上软垫啊!”
其实装进布袋子里或者是瘫在软垫上对十星暮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完全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这么想来,海獭难道是水做的?一种液态生物吗?
十星暮没有听进去卡维的建筑心得,倒是从艾尔海森那扩充了词汇。
她枕在卡维的肩上,侧脸搁在他软乎乎的披风上,触感比软垫好多了。艾尔海森跟在他们后面,神情冷淡,手里拎着空空的布袋和很占地方的软垫。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向兰巴德饭馆,路过的行人看他们的目光都很微妙。有一种在看大风纪官跳花神之舞的割裂。
日落是学生们出来吃饭,各管理部门交接晚班的时候,人流量很大,商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卖货好时机。
“这位同学应当是刚入学的新生吧?听不懂老师上课吗?不要紧,我这里刚好有一份往届优秀笔记,只需要十万摩拉!”
粉头发的小商人笑嘻嘻地招揽客人,精湛的话术很快捕获了一个迷茫学途的新学生。
不久前刚讨论过未来十星暮是否会一掷千金花光摩拉的艾尔海森轻微地皱起了眉。他快走了几步,然而多莉比他还迅速,瞥了一眼卡维,和卡维肩上的小海獭,笑容一下子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