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
就是因为一进门就能看见。
十星暮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种感受,心里总是有种隐隐的不对劲。
“没关系啦。你看,多可爱啊!”
卡维在强烈的滤镜下发出赞美的声音:“你要相信我的艺术品味。”
他说得非常诚恳,浑身上下闪耀着艺术家的光辉。
那种光芒相当夺目,宛如海啸崩塌一样涌进了十星暮的身体里,狠狠地冲刷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吗。”十星暮晕晕乎乎的,头脑也昏昏沉沉,感觉快被卡维强有力的情感说服了。
艾尔海森走了过来。也不知道耳机的降噪功能有没有启动,判断不出他是否听见了这两人的交谈。
他微微弯腰,低头去收拾书桌上摆放的资料。冷白的脸被掩藏在灰发的阴影之下,手指翻动几下,书页之间的摩擦声窸窸窣窣。
十星暮立刻就清醒了。
“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卡维先生。但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不用这么礼貌的。你是纯水精灵吧?”
“是啊。”
“这是我们人类的习俗了。你应该没有接触过?”
“哦哦?原来是这样吗……我会努力融入的!”
但显然清醒得不多。
艾尔海森搬书的动作顿了一下,望向沙发上笑得有些傻的两个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纠正卡维错误的教导。
但他本人并不排斥家里挂上画像,平常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拜访。如果不把它摆墙上很有可能要去挤占他的书房。
于是艾尔海森只是绕过他们的桌子,不带什么起伏的感情嘱咐说:“别给她乱教一些奇怪的东西。”
卡维最终把画像摆在了进门后的廊墙上。因为觉得原本的光线不太明朗,他亲自动手涂抹上色,添加了一点斑驳的油漆,乍一看望过去还挺像风景照。
十星暮仍然有些纠结地不时打量那张画像,一口一口尝着饭后的甜菜汤,心不在焉的。
“……然后就是,可以不用那么拘谨。”
“嗯?”
十星暮从热汤中的白雾中抬头,见到卡维正认真地跟她对视。
“是在说你啊。称呼什么的太有封建贵族统治的感觉了,听得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卡维金色的发丝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直接叫我名字吧,或者喊哥哥也行——你多大了?”
这话问到知识盲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