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欧斯利:“很明显是玩笑话。”
“还有一件事,公爵大人。”特巡队队员语气郑重起来,“这个拍卖场流入了过多的可燃物,比如蜡烛和燃料,比如灯盏和炉火,都不是正常的规格,超出了使用范围。请注意安全。”
莱欧斯利轻声笑了一下,站起来,烛火打在他的灰狼面具上。今夜他打扮得文质彬彬,仿佛收起利爪,潜伏月色之下的野狼。
他拍了一下特巡队队员的肩膀:“不必担心我,你们也保重。”
赌场兑换的礼品厅在二楼。
十星慕扶着栏杆,走在旋转扶梯上,水蓝色的长发蜷曲地散在肩头,纯白色的蓬蓬小礼服跟随着她轻快的步子,一下下地绽开。仿佛无忧无虑的岁月。
意识到艾尔海森没有跟上来,她回头。
“怎么了?”十星慕皱着眉问。
“抱歉,女士。”侍应生欠身道,“这位先生的邀请函等级并不足够前往礼品厅。”
艾尔海森被拦在一楼的通道,倒是很平静,开口说:“你先去吧。我在休息室等你。”
言语间毫无窘迫,泰然自若地推开一间空闲的房间。
十星慕记下门牌号,有些狐疑地跟着侍应生上楼。
礼品厅不大,墙壁上高高悬挂着一簇一簇的蜡烛,松香浓郁,光线明亮,映照着斑斓的展品。
“这是雷穆利亚时期流行的陶釉,据说当年的贵族喜好用青白色的杯子装酒。”
“这边摆放着的是一副壁画的复制品,影印着曾经盛极一时的名叫伊黎耶的歌者最受欢迎的曲目,名为诸海的后嗣。”
“这块蛋糕……呃,是芙宁娜大人最喜欢的口味。”话说到最后小了下去,侍应生悄悄抱怨道,“该死,谁把它放到这儿了。”
十星慕的眼神却盘桓在那块蛋糕上许久,蠢蠢欲动。
这时一道风吹拂过,叮咚的陶瓷片碰撞。
角落里,落满灰尘的五孔骨笛发出悦耳的声音。
“啊,那是从优兰尼娅湖捡到的,盗宝团声称它具有一种魔力,会在月夜的湖光下响起清幽的旋律——不过并不可信就是了。”侍应生介绍道,他注意到十星慕的眼神,“并没有多少价值,女士。我建议您选择雷穆利亚的陶釉。”
“不用了。”十星慕指向五孔骨笛,“我就要它。”
“好吧。”侍应生无可奈何地叹气,“我去为您登记,请在此稍等片刻。”
侍应生离开了。
十星慕拿起那个骨笛,顺便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从外部上锁的房间,位于地下,没有窗户,也没有侧门,透过石壁能听到哗哗的水声,嗅到泥土的味道。
——等等。
潮水涌动间,蒸发的水雾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