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星慕不是人。也不算假话。艾尔海森回答得心安理得。
“好的再见打扰了您了非常抱歉请您继续祝您拥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侍应生麻溜地说完一长句,看着这个房间也不像能藏人的样子,拉一把同伴赶紧关上了门。
玩得真花。
这群人。
门后,侍应生心有余悸地感慨。
等外面的脚步声远去,艾尔海森从蓬蓬裙里捞出了一只水蓝色的小海獭。
裙摆传出一阵很淡的水生植物的清香。
他把小海獭放到自己脖子上挂着,毛茸茸的小尾巴熟练地勾住他的脖子。
即使记忆褪散退潮,时间也总会留下痕迹。
他拾起散落在沙发上的小礼裙和狐狸面具,挽在手臂上。
不能带出去,也不能留下。
他开始思索妥善的处理方式。
恰逢此时,艾尔海森听见门外的骚乱,烟熏火燎,呛人的烟尘窜了进来。
失火了。
想必是那位灰狼先生的杰作。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多添一把。
艾尔海森从成簇成团的蜡烛中取下一根,火苗灵活地跳动着,十星慕紧张地扒着他脖子,生怕被烤到毛毛。
脑袋蹭着他的脖子,爪子按压着肩膀,像在按摩。
艾尔海森弯腰,从沙发的帐帘开始点起。那一点火苗蔓延得很快,灼热的高温舔舐着整个狭窄的小房间。热气腾腾,艾尔海森将白礼服和狐狸面具都丢进越来越声势浩大的火焰之中。
然后他拧开门把手,走了出去,扭头撞见了惊慌失措跑得快要原地起飞的白鸽面具绅士。
艾尔海森礼让了一个位置,方便白鸽面具绅士原地起飞。
“你不跑吗!”白鸽面具绅士惊惧地问,“火越来越大了。”
“锁门。”艾尔海森简洁地说,“房间里也起火了。”
白鸽面具绅士敬畏地看这个处变不惊的人,他甚至衣着不曾凌乱,还有闲心给房门上锁,脖子上挂了一只小海獭……
——等等,海獭?
“这是……?”白鸽面具绅士相当迷茫地问。
艾尔海森低头看了一眼十星慕。
她正勤勤恳恳地装死。然而用力过猛,僵硬麻木得仿佛一根嚼不动的法棍。
“过路,捡到的。”艾尔海森说话的语气总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泰然自若,他无波无澜地说完这句话,便从白鸽面具绅士面前走过了。
甚至顺手还卷走了甜点吧台里幸存的几份杏仁酥。
白鸽面具绅士:“……”
有这好事?我怎么就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