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掉了下去。
教令院最不缺的便是天才。
而在艾尔海森看来,‘天才’,不仅是一种赞颂之词,更是一种异化的吹捧和过度的幻想。
他对自己的定位一直以来都很明确,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求知者。
所以当他觉得课堂上所获得的知识并不足以匹配他所需要耗费的时间,他便会提前给自己下课。
背着书包走出教令院大门时,唯一的阻拦便是守门的学者,不过只要没有意外,他能顺利避开他的耳目离开。
他观察了许久,特意挑选的这个时间点,也不应该发生什么意外。
但是。
头顶的宽叶沙沙作响,发出不同寻常的动静。
艾尔海森似有所感地抬头,翠绿的瞳孔倒映出一个骤然变大的阴影。
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他下意识便接住了那个人。
是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女,水蓝色的长发绕过他的掌心,温柔地轻拂过。她的眼瞳在日光的照耀下,倒映出相当好看的湖蓝色。有那么一瞬间,这个世界仿佛仅剩下一阵和煦的晨风。
在见到他的时候,这位少女也明显地愣住了。
像一只突然被提溜起来的猫。
艾尔海森把她放下来,皱了皱眉,有一种预期之外的不妙涌上心头。
他评价道:“你这样逃课,也太明目张胆了。”
十星慕:?
她有些新奇地问:“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呢?”
艾尔海森理所当然地回答:“逃课。”
十星慕:“。”
这时守门的学者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追了过来:“喂!那边那两个学生!你们在干嘛呢!”
“误算了。”艾尔海森整理了一下背包,“现在该跑了。”
但是这个同样叛逆的逃课少女一动不动,透着一股不知道何处可去的茫然。
在这个卷生卷死,同窗们恨不得一天到晚都泡在课堂的教令院,极其难得遇上有相似想法的同类,于是艾尔海森为她多思考了会。
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询问道:“你该不会是第一次逃课吧?”
十星慕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个还没有长成后来那位不苟言笑书记官的少年人,此刻的脸上显然还会做出一些生动的表情。他叹了一口气,抓紧书包的背带:“跟紧我,我认得路。”
十星慕紧跟上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