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点头。
这几天,十星慕总感觉艾尔海森在私底下琢磨着什么。她有点想问,但又还没有太好奇。
绝云间山势陡峭,对常人来讲,并不好爬。艾尔海森没有这方面的困难,反而是十星慕有一点发怵。
主要体现在恐高上面。
“我其实不是恐高。只是怕掉。”十星慕一本正经地为自己分辩,“其实就算掉下去也没关系,毕竟又没有了什么裂缝……所以我没有恐高。”
“嗯。”艾尔海森说,“你讲这句话的时候不要抱着我的胳膊会更有说服力。”
“怎么不能抱了?”
十星慕无意间往下一瞥,又见茫茫云雾,一哆嗦抱得更加用力,口不择言起来,语气相当理直气壮:“我不抱你难道去抱树么?或者抱一只鹰让它把我带到山顶?你是我男朋友为什么不能抱?”
便见旁边这人停住脚步。
艾尔海森低头,看见毛绒绒的一个十星慕紧紧地贴着他。
他解下披风,环住十星慕。他的披风对于十星慕来说有点过于宽大,乱蓬蓬的头发也被压在披风里,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
“嗯?”十星慕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
艾尔海森:“让我的女朋友不要那么紧张。”
他们一直是称呼彼此的名字,还没有过什么亲昵的称呼。有时旅行者会调侃他们跟之前看上去没有发生变化。好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就像解一道数学题一样自然。
十星慕的耳朵开始发烫。
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接下来的路程都变得轻松许多。
夜色包围住广阔的大地,走过最后一段曲折小径,山顶竟然有一片静谧的湖泊。
湖心的亭台,有两人对坐,正聊着什么。
“温迪?钟离先生?”
十星慕讶然,反而是艾尔海森一幅早有预料的模样。他向那两人点头示意。
“我们在等着看日出!”温迪高兴地跟她打招呼,像晃荡酒罐一样晃荡着一个陶瓷杯,“好巧哦!要不要来喝一杯!”
钟离轻咳了一声。
温迪讪讪:“呃……当然是饮茶,饮茶先啦。”
他们便走过去。
云雾氤氲,暗沉的夜色弥漫。艾尔海森在跟温迪聊着什么,十星慕盘腿坐在佝偻的老树下,顶了一片翠绿的叶子。
“你好,小友。”钟离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他发尾的长辫悠然摆动,“很少能见到像你拥有这样力量的纯水精灵了。”
“您放心,我没有恶意。”十星慕有种在教令院被珐露珊前辈抽查功课的紧张。
“不必拘礼。”钟离淡淡笑了一下,“我听闻了你的故事。很坚强。”
十星慕不好意思起来:“没什么啦……要不是艾尔海森,可能我现在都不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