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用尾翼和翅膀的摆动控制平衡。
那只白鸽教得尽心尽力,十星慕学得有模有样。
指原地打转。
生理上的特性能被克服,然而心理上的恐惧无法战胜。
十星慕稍微有点为对方不值得,毕竟它白白浪费了精力和时间,但并不感到愧疚。
没办法,她只能做到这一步,她尽力了。
她不会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而感到后悔,她一向对自己有清楚的认知──这点大概是学了艾尔海森。
白鸽有点像珐露珊前辈的模样。它突然一把抓起十星慕,带着她飞了起来。
十星慕:!
不带这样玩的!
白鸽虽然强势,但它一直稳稳地抓着十星慕的肩颈处,不时用力道示意她该怎样摆动翅膀。
十星慕有点吓僵了。白鸽仿佛叼了块石头回去筑巢。
它见十星慕实在没有飞翔的本领,恨铁不成钢地把她放回地面,咕咕叫了几声,痛心疾首地飞远。
十星慕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勉强能看清点面前的事物,便见到了几条缓缓蠕动的虫子。
白鸽叼来的。
大概是怕她已没有飞翔的勇气,便也失去了生存的本领,看起来实在可怜。
十星慕:还怪热心的。
她礼貌地表示了感谢,随后婉拒了这些青虫。
有那么一瞬间,十星慕从白鸽那睥睨的眼神中看出了“你不要逞强”的意味。
随后它扑棱棱地飞走了。
不知道是去找吃的还是又去帮助幼崽。
十星慕心情复杂,敬畏地目送它高大伟岸的背影,觉得璃月的生灵都怪有灵性的。
然而。
很快,她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怎么回去?
芦苇荡丛,湖泊几片,月光下的阴影零星点点。
折射的湖色重叠,更远的深处,幽邃的业障之气如黑雾一般弥漫。
十星慕陡然清醒了不少。
她警戒起来。
凌厉枪声破空,青绿鸢枪猛戳破湖面倒影,芦苇被那大开大合的冽然枪法扰得抖索几阵,垂落到两侧,露出一个少年身型的人影。
他挽枪收势,面上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但呼吸急促,显然神情却并不平静。
甚至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恍动。
十星慕警惕起来。
那个人并没有注意到她,毕竟她现在只是一只小小的团雀。
他径直蹚水,走进湖泊,一手撑着枪,仿佛已经有些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