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芙宁娜兴高采烈地说:“那我赌三块小蛋糕!是三天及以下!”
思及这多年来与她进行过的大大小小所有的赌约,十星慕突然再次感到,被命运扼住了喉咙。
旅行者乐得快要笑出声:“好好好。”
最近旅行者像遇到了什么大好事,眉飞色舞,精力充沛,对此她是这么说的。
“接到了一份报酬超丰盛的委托。”荧心情很不错,拉着十星慕,低声问,“你最近怎么样?”
旅行者大概知道十星慕身上与深渊的气息有关,那维莱特赦免了枫丹人身上的原始胎海。但是对于久浸污染的纯水精灵来说,那污泥浊水已与她密不可分,要真正的剥离,就必须剜骨剖皮。
十星慕笑:“还是那样子啦。”
“不如去散散心吧。”旅行者说,“你见过湖上有一座高塔吗?枫丹本来地势就很高,那座塔上几乎能俯瞰很多地方。”
“可以呀。大家要一起去吗?”
克洛琳德放下手中的刀叉,对旅行者意味不明地挑眉。芙宁娜赶忙摆手:“我可是很忙的,要去指挥戏剧社的演出。”
芙宁娜说完,娜维娅也跟着明朗地笑,只是有点不太自然,大概没说过这种话:“我不太擅长做甜点呢,得向旅行者学习学习。”
?上一秒你还并不信任旅行者的厨艺呢。
十星慕总觉得她们有什么事情瞒着,但没有细究。
这一座高塔,坐落在静谧的湖心,缭绕的云雾飘渺不定。
曾经她来过这,作为一只机械飞鸟,在午后的露台小憩。有时会有一位青年照顾着一朵虹彩蔷薇,念起诗歌。
十星慕弯下腰,扒开废墟里的砖石。后来她搜集到水仙十字结社的资料影片,随即阿兰将这里查封。
“我可是专门留了任务没过。”荧说,“风景很好看哦。”
十星慕静静地坐在废墟的露台。花盆早不知道跌落到何处,但是几簇杂草坚强地冒头。冰冷的石板里生长出新生的盎然绿意。
旅行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但十星慕没有注意到。
湖色涟漪,从时间的另一端开始流淌。她听见过去的水声,从遥远的夜色抵达。
许许多多的同族询问她们的神:我是否能成为人?
这个问题曾经遥不可及。世界于她而言是安静而漫长,一片死寂的灰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
十星慕支着脸认真思考,低头却看见了高塔下的人影。
明朗的旷野显露出熟悉的身形。十星慕下意识便对他展露出一个微笑。
一贯平淡冷静的眼眸,翡翠绿色像一块宝石。而当艾尔海森同样看到她的时候,仿佛有晶蝶在无波无澜湖面上振翅,一阵细微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