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卧室里,灰色的窗帘落下, 只漏了些许光线在床头,明明是大白?天,整个屋子却?被?笼罩上一层灰暗。
顾锦容看着床中央被?面?下的小鼓包, 心?跳没由来加速几分。
她没有开灯, 而是将卧室房门敞得更开些, 借走廊的光为屋子增添两分亮,却?又不至于亮到刺眼。
她走到床边,拍了拍被?子下裹成一团的小姑娘, 语气?十?分温柔,“卿卿, 起来吃早餐了,放假了生活也要规律哦。”
沈卿之躺在床上,眼皮眨了眨却?未睁开。
这有些反常,以前她去叫沈卿之起床,沈卿之就算不起,至少?也会嘟囔着骂她两句,而不会像现在这般老实安静。
沈卿之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只觉得眼皮沉得厉害。
其实刚刚顾锦容给她打电话?时她便已经醒了,只是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她这会儿感官比平时似乎迟钝了些,却?也依然?能察觉到床榻深陷,如玉般冰凉细腻的手背探在她头顶,携带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气?息,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沈卿之从小便有起床气?,放假期间?更甚。
若换做以前被?人扰了清梦,多少?会有些脾气?,凶着将人撵出去。
可是现在她不仅不想将人撵走,还想要更贴近两分。
察觉到冰凉的手背离开,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抬起手臂,眼睛没睁,却?能凭自觉精准地捉住那纤细的手腕。
她将那只手拉向自己?,红扑扑的小脸贴上去,小猫似的里里外外的蹭,“不许走。”
顾锦容摸摸沈卿之的脸蛋,轻声哄道:“我不走,我只是去给你拿点药,马上就回来。”
“不许走。”沈卿之却?好?似没有听见,抓着顾锦容是手腕不松手,只反复重复这一句。
许是昨夜杀青宴上吹风着了凉,沈卿之这会儿一张脸烫得跟小火炉似的,连测体温都省了。
沈卿之平时傲娇得很,自顾锦容腿伤好?后,便没少?给她吃闭门羹。这会儿发了烧,却?一反常态的黏人。
顾锦容瞧沈卿之这模样,又是怜爱又是无奈,她微微俯下.身任沈卿之抓着,想着等?人睡着了再悄悄抽身。
却?不想沈卿之都已经烧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反应力倒是半分不减。
好?几次顾锦容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正要抽手,结果又被?人一把抓了回来。
沈卿之被?如此吵醒几次,便有些不快地亮出小白?牙,在那纤细的腕子上磨了磨。
好?在这会儿某个病秧子并无几分力气?,牙齿咬在肌肤上,不仅不疼,反而像小猫踩奶似的,带来一股酥.酥.麻麻的痒。
顾锦容眼神暗了暗,任由某个小病猫将自己?的手当成了磨牙棒。
看见她的小姑娘这样依恋她,她很开心?。可既然?是发烧,还是得吃药。
其实就算是健康时的沈卿之,在顾锦容看来也不算有力气?,何况现在人还生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