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乔重钰没想到对方答应得如此干脆,登时笑逐颜开。他也不管此时街上还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回身便朝着喻觉清炫耀道:“觉清你看,祁兄可是答应我了!”
“我知道了。”
喻觉清敷衍地应了一声,看着乔重钰拉过人就往镜一山庄走,不由得暗暗皱起眉,跟在后面将祁远又打量了好几次。自乔重钰接任庄主以来,这种心血来潮的招揽贤才便干了好几回,但旁人莫说是答应了,不被惹怒就是上上大吉——可祁远武艺不俗,却这般轻易地应了,再加上出身模糊,难保不是别有用心。
前方热热闹闹地聊了一路,转眼到了山庄大门,喻觉清还在心里思索之后该当如何查证,就看见乔重钰转过身向自己招招手,脸上笑意未散:“喻大总管,那就麻烦你替祁兄安排个位置啦。”
“这个自然。”他也便微笑起来,目送着乔重钰一阵风地跑远了,这才转过身,向着祁远一拱手,“祁少侠,请。”
乔重钰一路跑回自己的小院里喂鸟,小厮三七早守着鸟笼等在那儿,一看见他就愁眉苦脸凑上来:“我的庄主大人,您行行好把那只乌鸦放了吧?大清早就在那哇啦啦地叫,太晦气了。”
按理身为贴身小厮,三七才是应该成天跟在乔重钰后面的那个,可谁让乔重钰打小疯起来就到处乱蹿,三七不会功夫追不上他,最终只能每日苦着脸,守在庄里照顾那一群能把人硬生生吵死的扁毛畜生。
“这乌鸦多好啊,毛色光亮,看着就精神。”乔重钰笑嘻嘻应一句,往笼里洒一把小米,不过还是听了三七的话,等那乌鸦吃完就打开了笼门。三七见状终于是舒了口气,赶紧殷勤地替乔重钰揉肩捶背,顺嘴问:“庄主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别提了,孙先生今天没来茶馆,觉清也一副再久留就要把我绑回来的架势。”乔重钰想起这事就不太开心,不过转念想起今天的因祸得福,嘴角又咧起来,炫耀一样地说,“不过,我今天可是给咱们镜一山庄招揽了一位侠士。”
镜一山庄多年来从未收过带艺投师的弟子,三七更不清楚乔重钰之前那些失败的招揽经历,听得一脸莫名,只好顺着他的话发问:“庄主想让他做什么?”
“做什么……我怎么知道。”
乔重钰伸个懒腰,满不在乎:“那是觉清的事了。”
他原本想着隔日便去问问喻觉清把人安排到了何处,结果第二天起来又是忙不完的事:鸣玉派掌门六十大寿须得遣人送去贺礼,青歧堂长老的独女也要在月底成亲。景越又在周边招回几个根骨不错的弟子,乔重钰挨着问过一遍,想想还是说:“正好六个人,对半分一下交给巩师兄和李师兄教吧。喻师伯觉得如何?”
巩湛明和李浚川分别是乔展空和喻东杰的大弟子。喻东杰也听出他还不愿收徒的小心思,笑着摇下头:“便依庄主的安排。”
乔重钰处理过了所有事,总算能溜到外面舒口气。天气比前几日更暖了,一只杜鹃落在院中矮树上叫了几声,一下让乔重钰玩心大起,拔足追了上去。
杜鹃半道上就被他吓得飞高了,他拍了拍手正想回去照看自己养的那些鸟儿,忽然听到一阵笛声,时断时续,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曲子,却挺好听。
若是按照话本里的故事,这时候循着笛声一路找去,在墙那头的不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便是个吸人精血的妖精——可惜乔重钰一个都没见着。他匆匆忙忙踏进位于镜一山庄角落里的一进院子,扭过头来的人竟是几日未见的祁远。
“祁兄?”
“庄主。”祁远今日换了称呼,“可是有事吩咐在下?”
乔重钰摇摇头,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并未见到笛子,只得问:“刚刚可是有人在这吹笛?”
“笛声么?方才在下也听见了。”祁远说着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