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吧,旁边不是还有个男的呢。”
王亮看了会儿,怔了一下,“那个是小姐的同学吗?”
周矜不答反问:“你确定那个人是陈浅?”
“是小姐,没错。”王亮点头。
周矜鼻腔溢出了一丝冷笑,“那王叔您知道怎么跟我爸还有林初说了吗。”
晚上到家后,周矜没跟往常一样立即上去,反而坐在客厅,唇边挂着淡笑。一边听着王亮在周成忠跟林初面前打小报告,一边心情愉悦地欣赏两人脸上难看的神情。
心情很不错,还第一次尝了口林初给亲自热的牛奶。
林初听完后,立即给陈浅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了水流声,像在洗漱。
林初声音很柔和,听起来与往常无异,“浅浅,你洗漱呢?晚上牛奶喝了吗?”
“嗯,喝了,怎么了小姨?”水流声停了下来,那边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林初笑说:“没事我问问,晚上你不在身边我还是有些担心,就打电话来问问。”
“哦,我知道了,小姨你是不是想我啦?”少女立即笑了起来,清脆的声音传来,话语里面的真挚与依恋毫不掩饰,“我也想你小姨。”
林初被陈浅逗笑了,将话题往晚上引,“冰箱里有我给你准备的便当你吃了吗?”
“还没呢,”陈浅诚实地说,“晚上同学生日请我们出去唱歌,然后就顺便在外面吃了饭。”
“什么同学的生日呀?”林初语气很平常,闲聊一样。
陈浅说:“就是我初中的同桌呀,关系跟我还不错的。”
“噢叫路万是吧?那孩子人确实蛮好的,你们现在还有联系?”林初循循善诱。
“嗯,有联系方式,但交流的不算多。”陈浅说。
“我记得他当时就长的俊,又聪明,我给你开家长会的时候一口一个阿姨地叫,还给我搬凳子,可热情了。”林初温和地笑了笑,“那行,你平时晚上有事要出去,记得给小姨发信息,不然小姨不放心。”
“睡前记得吃叶黄素,眼罩也要戴,早点睡。嗯,晚安~”
林初挂断电话,朝周成忠叹了口气,孩子青春期到了,女孩子心思又敏感,要真早恋的话不说拆散了,但最起码得用合适的方式教育她要保护好自己。
一个人让她在外面住,那还真不太放心。
周成忠像看出了林初心里所想,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扶着她的肩头宽慰,“浅浅不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要真担心的话,就让她搬到家里来住。我没有女儿,你又不肯给我生,浅浅就是我的女儿。”
周矜冷笑了声,就听林初说:“等孩子们成人,毕业后再说这事吧。那等周末的时候,我再劝劝她。”
话到了这个地步,周成忠跟林初两个人一块说话,周矜没必要再在下面待下去了。
至于陈浅来家里住,周成忠不会问他的意见,就像他瞒着自己领证后才将结婚证拍到自己桌上一样。
说到这,两人证都扯了,那陈浅确实跟周家沾亲带故。
她被人骗就算了,总不能让周家也跟着丢脸蒙羞吧?
·
周矜回到卧室洗完澡,裹了条浴巾出来,裸露在外的胸膛与膀臂的肌肉流畅蓬勃,像圆润的鹅卵石,结实却并不夸张,宽肩而下,是有力的胸膛与劲瘦的腰身。
穿起衬衣来显得挺拔清隽,脱下衣服又是另一番景象。
周矜拿起毛巾,一边擦头发上的水珠,一边打开ipad闪动的q/q消息,不知道是谁组建了一个讨论组,将晚上吃饭的同学都拉了进去,周矜扫了一眼,找出纸笔,不出两分钟就将示意图跟解析写好,拍照发了进去。
还没发多久,列表的头像都纷纷闪动了起来,同学都上线了,周矜还收到了几条好友申请。
他看了眼,不太熟,名字也叫不上来,就放一边没拒绝也没通过。
吹完头发,周矜找了本经济学的书籍开始看,群里依旧聊得火热,翻页的间隙,看见群里聊天的出现了一个新人物。
网名叫陈皮糖,头像是一只黄色小狗,周矜笑了声,点开了小狗的主页跟空间,干干净净,除了几张童年的照片,就是几条英文句子摘抄,周矜随手划了过去,很快就发现一个网名为阿万的账号几乎给她每条说说都点了赞。
周矜面无表情地退了出来,发现了一条新。
亭亭玉立:z请问为什么要在ac两点间添一道辅助线?
上面还有几条诸如此类的,周矜都没有回,这次也一样,正准备退出,依稀想起来某人也问过这种问题蠢问题。
又看了群里一眼,发现陈皮糖在群里发了一个撒花的表情包。
他点开和陈皮糖的聊天框。
z:现在会了?
大概过了两分钟。
陈皮糖:你好,请问你是?
周矜轻嗤了声,冷笑地下了线,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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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浅一早就起床了,自己热了烧麦,喝了牛奶就到楼下车库拿自行车,准备出去上学。
路上遇见了王舒婷,她一脸兴奋地又拉着陈浅絮絮叨叨地聊周矜,大意是他昨天穿的衣服让他看上去更帅了,陈浅没感觉出来,就这么听王舒婷说了一路,即便传言在外,也没能影响周矜在人面前的伟岸形象,
直到她所说与周矜这个人本身全然背离了轨道。
陈浅听不下去了,好意地提醒,“婷婷,你有没有觉得周矜这个人其实并不像传闻那样就是,假设他像传闻中那么温和善良”
“有什么不一样?”王舒婷问。
说到这,陈浅也卡壳了,不太好举例,至少他在不熟或者说不讨厌的人面前一切都正常,斯文有礼,松弛有度。
就连她起初不是也不信么,过了好几天才反应过来。
看着王舒婷怀疑的脸色,陈浅闭嘴了,闷头推着车往前走,王舒婷说:“你不对劲”
陈浅忽然心跳漏了半拍,眼皮跳了跳,就听王舒婷坏笑着问:“是不是就跟李晓微还有万诗诗说的那样,你跟路万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谁不好的!”
陈浅呼出了一口气,才想起来去捂王舒婷的嘴,“没有,你别乱说。”
她岔开话题,“哦对了婷婷,昨天我跟你借的买生日礼物的钱我过几天给你行么?”
“没事啊,你过几天给我也行,”王舒婷拉着陈浅朝前面走过去,“我不着急。”
·
说到钱的事情,除了生活开销,陈浅的零花钱以前都是一周两百,她也没什么别的娱乐跟开支,都存在了储钱罐中,林初结婚的时候都用来给她买项链了,现在确实没什么钱了。
上次姨父将她叫去周宅,说从周矜的银行卡发生活费给她,那周矜会给她对吧?
陈浅停了刷题的笔,将记账本拿出来,上次买的那个礼物,280,是王舒婷帮忙付的,这钱得还。
她想了想,又在记账本上记了专门的一栏,从这个月份开始从周家拿的零花钱,她生活简单应该要不了多少,对于周家而言确实九牛一毛,但她准备都记下来,等到工作后有能力都还回去。
所以今天是30号了,星期三是1号,周矜应该会找她给钱吧?
陈浅没想到一周过去了,都没看到周矜的身影,导致她看到王舒婷的时候都不好意思了。
终于等到星期五,她坐上周家的车,才看见周矜冷着脸坐在一边,看都没看她一眼。
不过陈浅也习惯了周矜向来对她没好脸色。
她将早上从牛奶箱里拿出来的黄桃酸奶递给周矜,小声地问:“喝酸奶吗?”
周矜轻挑眉,“就拿这个把我打发了?”
“嗯?”陈浅抬起头,悄悄看了一眼周矜,觉得他可能不喜欢,于是就考虑着将手收回去。
周矜瞥了一眼,轻飘飘地说:“行啊,连送个东西都这么不走心,你有什么是真心的?”
语气跟吃了炮一样。
陈浅看着他脸上嘲讽的神情,不是很能理解他到底是要还是不要,收回去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过了会儿,她翻包里,“还有瓶草莓口味的你要么?”
周矜挑挑眉。
陈浅将瓶盖拧开,递过去。
周矜低头看酸奶,抬头恰好看见她脸上两个小梨涡,眼睛也笑的弯弯的。
陈浅对谁都这个笑。
他推开陈浅挡在他面前的手,“不喝。”
男生力气天生比女生大,手挥过去,陈浅好不容易稳住酸奶没打翻,脸上却并不能幸免。醇白浓厚的酸奶飞溅,溅到陈浅眉弓处,鼻梁处,脸颊处
陈浅惊呼了一声,连忙拿纸巾擦拭,从上往下,才将鼻梁处擦完,周矜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冰冷而疏离地流连在她脸上。
黏厚的奶霜还剩余些沾在陈浅的唇珠上,还有些恰好填在右侧脸颊的梨涡处,微微往下凹,笑意僵在少女脸上,笑变浅了许多,奶就这么要掉不掉的,垂成圆润水滴,小小的一粒。
真是好一张至纯至净的脸。即便沾了白色的奶霜,肌肤也显得莹白光滑。
周矜盯着试图在这张脸上找到伪装的破绽,可是没有。
越是纯的东西,就越会让人产生破坏的欲望。
有时候危险的念头的出现,是早暗自在心里扎根,此刻忽然萌芽,还是毫无里头,不问缘由地心灵福至,那都是人很难琢磨透的事。
周矜捏着陈浅的下巴,克制住她挣扎的动作,掰起陈浅的脸,与她湿漉漉的一双眼睛对视。
双眼微眯,他勾唇命令她:“舔掉。不准擦。”
山之高
陈浅被周矜捏着, 下巴又酸又痛,眉毛已经轻轻蹙起。
听见周矜无理的要求,怔了一下。
“你弄疼我了。”陈浅往后缩了下, 不难看出浑身上下都很抗拒。
周矜没有松开的意思,好整以暇地看她因为反应弧长而渐红的脸色, 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要求。语气冷冰冰的, 口吻不容拒绝。
陈浅愣愣地看着他, 将手里的纸巾举到他面前,“我擦掉就好了。”说着,手拿着纸巾往脸颊处去。
周矜一把摁住了她的手, 语气懒洋洋的,“听不懂人话?我说两遍了。”
陈浅看着他唇边的坏笑, 不懂他这又是什么折腾人的新办法,简直欲哭无泪, “可是明明有纸的, 而且舔掉不好吧。”
周矜眯了眯眼睛,“怎么不好?”
“就是”少女急着脸涨的通红, “不太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