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不见。
“哥——”
林钦舟就是这样被吓醒的,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房间,才发现那不过是个梦,但梦里那种失去的痛苦和无能为力却缠在他心头,久久没能散去。右眼皮跳得厉害。
下楼时没看见秦越,心里更觉得慌,抓着从院子里进来的窦晓花急切地问:“姥姥,我哥呢!秦越呢!”
“发什么疯呢臭小子,你哥还能去哪,院子里晒床单呢,哪像你,睡到现在才起来!”
如果放在平时,林钦舟一定会嬉皮笑脸地顶两句嘴,但今天却一反常态,松开窦晓花的胳膊就往外冲,因为动作太急,甚至在门口时绊了一下,差点跌倒。
“慢点儿,急什么呢你,你哥还能跑了不成……”
他哥会不会跑林钦舟不知道,但如果他不能马上见到他哥,他就会死。
那个梦实在给林钦舟带来了太大的阴影,此时此刻,他只想马上见到他哥,确认他哥就在民宿好好待着,什么事也没有,他才能觉得心安。
“哥——”
秦越在晒最后一个枕套,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来,就看见林钦舟神色匆匆地跑过来,一只脚趿拉着拖鞋,一只脚光着。
秦越不太高兴地皱了下眉:“怎么了?”
林钦舟跑得很急,却在离秦越五六米的地方紧急刹了车,脚步踟蹰着,似乎是想靠近,又不知出于什么理由不敢那么做。
只小声叫他:“哥。”
“鞋子呢?”秦越问他。
林钦舟茫然地眨了眨眼:“什么?”
“鞋子。”
林钦舟还是没懂他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顺着他目光往下看,这才发现自己匆忙之中居然漏穿了一只鞋。
“我……我好像忘了穿。”白嫩的脚趾头抠着地面,既狼狈又尴尬。
秦越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
“算了。”在林钦舟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大步流星走过来,揽住林钦舟的腰和脖子,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到旁边的藤椅上,“坐着别动,我去拿鞋子。”
这太突然了,林钦舟直接懵了,慢吞吞眨了两下眼睛,说,“噢。”
直到秦越转身进了屋里,林钦舟才后知后觉地感觉身上被对方碰过的地方很烫,像是有人不知什么时候在他身上点了一把火,那火借着吹进院子里的海风,倏地烧起来。
而在他发怔的时候,秦越已经拿了鞋子下来。
他今天穿了莉莉姐送的一身浅灰色棉麻衫,因为天气太热,一头长发被用发圈扎起来挽在脑后,松松垮垮的。还有几缕散出来垂在脸颊两侧,远远走过来的时候简直漂亮得不像话,像电视里仙风道骨的神仙。
林钦舟捂着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身上的火烧得更旺。
“哥,我昨晚……没太闹腾吧?”他对昨晚的事情没什么印象,记忆只停留在他和大头一起喝酒之前。
在他慢吞吞穿鞋子的时候,秦越已经晾好那个枕套,坐在另一张小藤桌前做李子酒。
林家以前在北边的山上有过一片果园,种些桃子李子枇杷什么的,到了季节就采摘下来拿出去卖。
后来林钦舟的姥爷去世了,岛上只剩下姥姥一个人,料理不了那么大个果园,就承包给了别人,只留下两三棵自己吃。
今年李子长得尤其多,根本吃不完,就拿来晒果脯、做果酒。
“你喝了酒是什么德性自己不知道?”秦越抬起眼皮,幽幽地瞥过去一眼。
林钦舟被噎了下,拿了颗李子捏来捏去,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