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手边的一缕长发,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悲,自嘲似的笑了笑:“哥,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只是你多狠的心啊,我都那样了你还不肯认我……”
林钦舟想起来了,秦越发现了,关于这一点两人其实都心知肚明,只是彼此都在演,一个装作不记得,一个装作没发现,比的就是谁的心更狠。
但很显然,在这场拉扯中,林钦舟是输的那个人。
秦越捏了捏手指。十年后的重逢,这个人变了很多,长大了,稳重了,也变得沉默寡言不爱笑了,但原来骨子里还是那个直率的小少爷,爱恨皆坦荡,想要什么就竭力去争取。
从前秦越一定会惯着、宠着。但现在……
他神情很淡地瞥着林钦舟,语速很慢:“抱歉,但过去太多年了,我已经忘记那些事了。”
“这就是你不肯和我相认的原因吗?”林钦舟问。
秦越默认了。
“你骗人。”林钦舟轻嗤一声,仿佛是不满意他的回答,一口咬住他的喉结。这次用了点力,唇舌间很快尝到一点铁锈味,他用舌头舔了舔那个伤口,低声道,“哥,你骗人。”
秦越扣住他的肩膀,将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透着疏离:“林钦舟,你别这样,都已经过去了。”
林钦舟眼神执拗:“过不去的,我也不会让它过去。哥,你是我好不容易才追上的,我不可能让你走,你现在已经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我可以让你喜欢一次,也能喜欢第二次。”
“哥,既然我回来了就不可能再离开,你答应过我,如果十年后我还喜欢你,那你就来找我,但你没来,所以我来了,你不能反悔,我们拉过勾的,你要说话算话。”
晚饭六点半开始,林骢也不知道哪儿听来的消息,屁颠颠跑了过来,正好赶上,小窈就指使他往院子里搬了张桌子。
秦越的烧已经退了,四个人便吹着晚风喝酒吃菜,中间摆着那只巧克力慕斯蛋糕。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点蜡烛许愿,蜡烛呢?”林骢问。
坐在他对面的小窈正在剥小龙虾,闻言抬了下头:“没有蜡烛,我们从来不点蜡烛。”
林骢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你可真成。”再看着秦越的时候就变成了大型犬,笑得脸都出褶子了,“没关系秦哥,没有蜡烛也能许愿,我给你唱生日歌,你许愿吧!”
如果他后面长尾巴,这会儿应该已经摇出残影。林钦舟看他一眼,桌子底下的腿伸过去,悄悄贴着秦越的。
他知道对方感受不到,却还是忍不住这样做。
就是想贴着秦越、黏着秦越,最好直接挂秦越身上,像从前那样。
而秦越就在这时垂眸扫了头一眼,仿佛察觉到了他的触碰。林钦舟悄悄朝他眨了眨眼,秦越便视线一转,不再看他了。
小气。林钦舟撇了撇嘴。
“秦哥?”
“不用。”秦越冷冷淡淡地说。
林骢神情肉眼可见地沮丧下去:“为什么啊?”
秦越说:“我不相信这些。”
林骢:“……”
看他吃瘪,最高兴的自然是小窈,她哈哈哈地笑得夸张:“你叫林骢,怎么就一点都不聪明,我都说了老板不需要这个,你要真想讨老板欢心,就去承包一条流水线,帮老板做个小花篮蛋糕出来,那老板估计就愿意对你笑一笑了,是吧老板?”
烧是已经退了,秦越的状态却还是不怎么好,恹恹的没什么精神。闻言轻轻抬了下眸:“别胡说八道。”
“噢。”小窈偷偷做了个鬼脸。
林骢也很委屈:“我只是个开花店的,没有那么多钱……”他之前已经从小窈那里打听过蛋糕的事情,也跑过很多店,最后是当然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