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他自己抱着从井里捞出来的小瞎子哭,哭着哭着怀里的人忽然就变成了林钦舟。
掉在井里淹死的人成了林钦舟。
巨大的痛苦将他
', '')('整个人湮没,他想哭哭不出来,想喊发不出声音,而林钦舟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彻底从他怀里消散了……
接着画面又变了。他突然站在了一间病房里,房间里所有桌椅的尖角都被仔细地包了起来,找不到任何锋利的器具。
有个面色苍白的少年被束缚带捆在床上,奋力地挣扎着。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少年身上被勒出深浅不一的伤痕,满脸痛苦。
渐渐的,有一边的束腹带终于松动了,少年成功挣脱出来,而他手里手里不知为什么忽然变出一把刀,他便握着那把刀在自己胳膊上一刀一刀划着……
他却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似的,一条胳膊划烂了就换另一条,直到两条胳膊上没有一块好肉,殷红的鲜血滴落在雪白的被褥上,晕开一朵朵血色的花。
像岛上每年都会盛开的凤凰花。
少年人曾站在凤凰花树下和他拥抱、接吻,和他袒露最真诚的心意:“秦越,我喜欢你,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直喜欢你。”
……
无数个梦魇像可怕的魔鬼,将秦越拉入无边的黑暗中,现实和恐惧反复拉扯,而他也在这样的梦里挣脱不得。
醒来时后背一片虚汗,头发也几乎湿透了,整个人像是刚被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梦里的恐惧还没完全退去,秦越心里揪着、拧着,下意识去捞身旁的人,却捞了个空。——那人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或许他昨晚听见的动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林钦舟就是在那时走的。
他心情有些复杂,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心脏沉甸甸的,好似被什么堵着、压着。
看了眼手机,已经八点半了。
他这一觉又睡过了头。
“……等会儿吧,我还不饿,等我哥起来一块儿吃。”是林钦舟的声音。
“最近阴雨不断,老板被折磨得不轻,生物钟都给打乱了,也不知道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之后两个人的声音渐远,像是往院子里去了,林钦舟似乎又说了什么,听不清。
秦越撑着手臂坐起来,换好衣服,然后将自己挪进床边的轮椅里。摔伤的那片皮肤布着很深的淤青,看起来比昨晚更严重,不知道那人看见了会不会又大惊小怪。
随即他又想到了对方因为打架肿起来的脸……隔了一夜,应该比他这点伤严重得多。
“看不出来你还挺彪悍的……”院子里小窈刚宰了一只鸡,正在往碗里放血,林钦舟在旁边看着、顺便择青菜。听见身后的动静,倏地转身,“哥,你醒了!”
秦越盯着他的脸,蹙了下眉。后者以为他哥是嫌弃他现在这副样子丑,委屈地撇撇嘴。
“你脸上……”没想到秦越却点了点自己的左脸,动作可爱得像在卖萌。
林钦舟学着他样子戳了戳自己的脸,还歪了下头:“嗯?”
秦越:“……”
不对?林钦舟又戳了下另一边。
秦越撑了撑额角,乐出声:“鸡血,弄脸上了。”
“嗯?”小窈抬起头,“还真有!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啊老板娘,可能刚才割鸡脖子的时候不小心溅开来的。”
林钦舟简直无语了,他这张脸已经够惨不忍睹,早上起来时都没敢怎么照镜子,怕冲动之下再去和李洋海打一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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