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是常态,是在所难免的,所以请别为我们哭泣,请为我们尖叫和呐喊。不管在场的各位,此刻的生活是如意还是艰辛,是快乐还是痛苦,但只要有口气在,就让我们尽情去唱、去跑、去爱,别犹豫、别后悔!”
“也别怕受伤,别惧流言蜚语,谁都是独一无二,谁都只来着世上一次,活得够本,玩得够本,才不枉这一遭!至于其他的,爱咋咋地!”
“音乐不死摇滚不死,来吧朋友们,矫情话今晚说了太多了,下面就让我们听到你们的尖叫声——”
十三年前的夏天,珊瑚屿首次举办音乐节,林钦舟和秦越一起去看了,但那时候他喜欢的是风筝乐队,对那支叫黑狐的新乐队并没有多少关注,所以已经完全想不起来黑狐当时唱了什么,只是模糊地记得挺好听的。
后来飞筝因为成员间的观念不合走向了解散,而音乐节上那支名不见经传的小乐队开始崭露头角,走到台前。
十三年后,黑狐乐队再次回到珊瑚屿演出,林钦舟也和同一个人去看了他们的演出。
而今晚,是第三次。
三次都是和同一个人,却次次都是不同的心境。
十三年,四千多个日夜,黑狐走向巅峰、走向分别,而他这艘小舟,兜兜转转绕了很大一圈,越过高山、越过海洋,越过上万公里,终于又在那座岛上,找回了他遗落的月光。
命运和时间,有时候真是非常神奇的东西。
台上,乐队在尽情地唱。
台下,歌迷们用力挥动着手中的荧光棒。呐喊。尖叫。
而林钦舟就在这炸裂的歌声和呐喊声中,深深吻住了他的月光……
演唱会结束已经超过12点,灯光落幕,场馆内的粉丝也陆陆续续都走了,林钦舟和秦越落在最后。
一会儿后,贝斯手宋岳从后台走出来,一个人站在舞台下面,亲吻着手中的乐器。
这一刻,林钦舟感觉自己很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他用力地握紧了秦越的手。后者疑惑地看向他,换来林钦舟一个很浅的吻。
“哥,演出开始前,你最后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我不会画狐狸,所以给你——给你什么。
林钦舟想了很久、想了很多个可能,却不敢确定。
而秦越很小气,不肯再告诉他:“没什么。”
“那我就自己乱猜了。”林钦舟笑道。
秦越反问他:“猜到了什么?”
“我也不告诉你。”
他们到的不算早,车子停在很远的地方,夜里风很大,秦越只穿了件卫衣,头发被风吹起来,扫在脸上,他眯了眯眼,将手腕上的发圈取下来,松松扎了把头发。
“哥你冷不冷?怪我,没想到半夜会降温。”
“不冷。”
几个女生说笑着从他们旁边走过,手腕上还戴着荧光棒,一看就是和他们一样,刚看完演出。
林钦舟却盯上了她们手里的关东煮。
“哥,你等一下。”他匆匆交代了一句,便追了上去,朝那几个女生打听,“抱歉,我想问一下,这个关东煮是哪里买的?”
其中一个女生看着林钦舟,不确定地问:“您、您是不是林老师?”
林钦舟没想到看个演出、问个路还能碰到学生,有点惊讶。但眼前的女生看着挺陌生,不像自己班上的。
?
“我是。不过抱歉,我好像——”
“林老师您别误会,我是东音的学生,不过不是您班上的,您不认识我很正常!”那女生满脸通红,“您刚刚是不是问关东煮,就在前面,看到那个小木屋没有,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