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科,包含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等。九霄门中,甚至还有人钻研蹴鞠的学子,他所撰写的书册如今还留在文曲楼中。由此看来,若说艺科是杂学也不为过。
然而九霄一直保持着这门杂学,因为九霄想要培养的学子,绝不是普通的工具。在作为工具之前,更应该做一个人。
“怎么比?”许歌环抱双臂,将选择交到左徒贡手中。
左徒贡看了一眼不时挠痒的司空算,“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如我们挑上自己最擅长的部分比比。有门主在,自然会有个评断。”
“没问题。”许歌颇有风度地摊开手掌,“你先请。”
看许歌不爽的人,自然是在下面小声议论,“看这骚包的样子,就知道装模作样。”
“就是就是,还让左徒公子先请,怕不是要输到没面孔见人。”
许歌笑眯眯地环视一周,那些说闲话的被他目光一刺,赶紧低下头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左徒贡并不推脱,他已经见到司空算越挠越用力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虽然天位高手的身体也十分强健,但是和金刚高手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截。就怕他左徒贡还没来得及出手,司空算便已经毒发了。
学子们齐声喝彩,左徒贡便走向了一旁的文房四宝。
大家的目光定在他身上,见着他的指尖从笔架上一一滑过。
狼毫,紫毫,兔毫……
小山水,小白云,大白云……
直至一杆小臂粗细的马鬓大斗笔。
“就这个吧。”左徒贡将大斗笔夹在手中,随手一挥。
众人皆是发出一声惊呼。
寻常斗笔多是用羊毫,而这柄大斗笔是用细马鬓制成,平日里根本没人使用。现在左徒贡将这支笔挑选出来,也不知道是准备干些什么。
大家小声议论,还在揣测左徒贡挑选这笔的作用。左徒贡笔杆一挑,已从一众宣纸中挑选了最大最厚的那卷。
左徒贡将宣纸甩开,漂白一条,足足有十五尺长,一尺宽。
这一看,便准备了一副惊世之作。
挑了毛笔,选了宣纸,那便需要有人研磨伺候。一众学中立即有人自告奋勇,争相上前要为左徒贡研墨。
左徒贡朝他们摇了摇头,拎着宣纸与大斗笔,纵身一跃。
纸张在空中扯风作响。
左徒贡将宣纸往空中一抛,大斗笔已搅入洗砚湖中。
墨黑色湖水在左徒贡一搅之下翻腾起来,大片水珠激荡而起。他是要以洗砚湖作砚台墨水。
在场众人都向湖边靠近了过来。
湖水冲天而起,淋漓之中洒在宣纸之上,瞬间绘上了繁星点点。更多湖水晕洒开来,浇在旁观众人身上。
司空算看得入神,被淋到了几滴湖水,倒是觉得身上的瘙痒好了许多。
许歌眉头一挑,没有多说什么。
宣纸收到了湖水激荡,悬浮在半空之中。
正要下落时候,左徒贡往湖心一跃,大斗笔再次搅动湖水,这一次他用上的力道不大。随着笔尖滑动,一片又一片的浮云出现在宣纸之上。
整个过程中,宣纸便在空中起伏,如同随着左徒贡飞身起舞,煞是好看。左徒贡这作画的过程,既表现了他绘画的功力,又展示了轻身功夫,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大家看得目不暇接,见着日月星辰在画卷之上铺开,惊叹声此起彼伏。许歌耸了耸肩,“飞来飞去,累不累啊。”他缓缓向一旁的乐器区走去,根本没人注意他的动静。
洗砚湖边,左徒贡上下翻飞。
宣纸上的图画渐渐变多,画卷中祥云朵朵,已将大部分的画面占满。众人不由在想,难道左徒贡想要话的便是天空中的景象。虽然画卷看起来很是不错,只是隐约间似乎还欠缺了些什么。
司空算虽然对艺科懂得不多,但是跟在大胥浮生身边久了,对于画面的好坏还是有些评价的。他凝神看了许久,突然觉得嘴巴里有些发苦,喉咙隐约发痒,不过他也没太当回事请,只是继续认真看着。
许歌不急不恼,拿起这个古筝又放下,拿起那个竹笛又扔在一旁,挑挑拣拣,就像是在逛大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