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国脸色一沉,本就不太舒服的他小声咳嗽起来,“若是如此,我们该如何是好。”他自己还没发现,明明他才是队伍名义上的领头人,这会儿却是在听许歌吩咐。
许歌大马金刀地在床边坐下,“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先等你把身体调理过来,我们再各想办法进一步探查真相。若是你身体不好,到时候就算是我们救了人,你说不定也来不及从共工撤离出去。”
罗国没想到许歌还考虑到了他的安危,又是微微发愣。
许歌皱眉思索了片刻,“打探消息这还只是第一步,其实武珲那位朋友的结局无非两个。一个是还在外逃窜,另一个就是被抓入了牢中。这两种情况都不好办……”
罗国叹息道:“若是在外逃窜,他必定如惊弓之鸟,我们寻他当真如大海捞针。若是关入了牢中……难道真要劫狱?”
许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事已至此,在这里空想也是无济于事,我们或许可以赌上一赌。”
罗国追问道:“如何去赌?”
许歌眯起双眼,“也不知道罗公子,听说过鼠道吗?”
“鼠道?”罗国撇了撇嘴,面孔瞬间冷了下来,“略有耳闻,就是那污糟得见不得光的地方。”
许歌从罗国话语中听出了鄙夷,“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条条道路皆通,也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明道走不通,我们可以换一条路走走……”
罗国咳嗽了两声,声音加大了不少,“你又怎么知道,鼠道之中没有吴国官府的人?难道你在吴国还有眼线?没有值得信任的掮客,今天他能把消息卖给你,明天就能把你出卖给官府。许歌,你这是在拿我的性命开玩笑。”
许歌挑眉看着罗国,“你是看重性命,还是因为自己心里的成见?”
罗国眉头一竖,站起身来,“许歌!别以为你替我治病,就能对我指指点点!”
许歌摇了摇头,看着罗国似笑非笑。
罗国憋了一口怒气堵在胸口,“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会自想办法,不需要你好心施舍。”
许歌耸了耸肩,“那药你记得趁热喝,不然……”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拍拍屁股就站起身来,“病死他乡可别怨不得人。”
罗国怒极攻心,趴在床上剧烈咳嗽起来。
对于这种沽名钓誉之人,许歌也没那么好的耐心。他轻哼了一声,转身推门而出,径直下了一楼大厅。
柳来秀与王子仲还在厅中吃饭,疑惑地向他望了过来。
反正刚才双方也有了交集,许歌索性在他们桌边坐下,耸肩说道:“和正道公子哥谈崩了。”
大家都知道许歌口中公子哥是在说谁。
王子仲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许歌摊开双手,“我说要去鼠道问问掮客,可惜正道公子哥看不上眼。”
“鼠道?”王子仲对此似有意动。
许歌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翘,“不过鼠道虽然快,就是危险了一些,或许还有别的办法,我们可以再去想想。”
他特意补充了一句,“咱们现在算是一伙,王公子应该不会为了领先一步而去涉险吧?”
王子仲讪讪一笑,不曾作答。
许歌将这表情记入脑内,心中冷笑不止。
柳来秀看看许歌又看看王子仲,最后选择沉默不语。
三人坐在一桌吃喝了一会儿,许歌拍拍肚子站起身来,“感谢两位款待,今天我们就先回去好生休息,明日此时再聚。”
王子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回应许歌。
许歌对此只是笑笑,就准备起身回房。
就在此时,一队城防军涌入客栈,“哪个人是林虎磊?”
许歌停下脚步。
林虎磊,正是他登记入城时用的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