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歌晃晃脑袋,将这些杂乱念头扔掉,“那我该走了。”他将炊饼往床边一放,“我还要去追她。”
山师格一把将他肩膀按住,“追什么人?你都昏迷了五天了,你要去哪里追人?追个大头鬼吗?”
五天?
“已经过去了五天?”许歌惊叫出声,心中满是焦急,“那,那……”一时间他也没了主意。
山师格重新将炊饼放在许歌手中,“我老婆做的饼,不许浪费。”
许歌咧了咧嘴角,沉默着将炊饼塞入口中。
“这还差不多。”山师格满意地重新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王翠花都说过了。”
许歌吃饼的动作一顿,随后又埋头苦吃。
山师格又给许歌倒了一杯,“我早就和你说过,雪樱是个好姑娘,千万不要对不起人家。”
许歌停下啃饼的动作,想要开口反驳。
山师格直接抬手制止了他,“别跟我解释,什么人家陆巧茜陷害你。我呸!你自己那点花花肠子,自己还不知道吗?要不是你到处留情,哪里会有现在的破事儿?”
许歌低下头去,一口接着一口,慢慢地嚼着饼。
“现在好了,闯出好大的名头,大燕驸马爷,真是了不起!”山师格讽刺了许歌一句,轻轻嘬了口茶水,“要我说,你小子就是活该!做男人就该一心一意,就像我一样,你看我对你嫂子多好?”
许歌有一句怕老婆梗在喉咙口,差点把自己呛死。
山师格把水杯递了过来,许歌赶紧顺了两口。
“要我说啊,姑娘是要找的,但不是现在。你这漫无目的地瞎找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把事情交给鬼见愁那些孙子去干。这次平定了叛乱,他们可是欠了你天大的一场人情。这人情你最好快点用,也别想留给儿子孙子什么的,那群孙子不吃这一套。”
许歌把嘴里的炊饼咽了下去,倒是不知道山师格为什么对鬼见愁这么大的怨念。
山师格又倒了一杯水,继续侃侃而谈,“趁这个机会,你也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别到时候找到了人家姑娘,最后还是要害人。”
许歌已经将整张饼咽了下去,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自认理亏。
“不过啊……”山师格突然叹了口气,“只怕这段时间,你也空不下来。”
许歌闻言一愣,不解地看向山师格。
山师格摸了摸鼻子,向门口看了一眼,“你嫂子不让我管这些事情,可我觉得还是该和你说说清楚。”
他压低了嗓子,轻声说道:“你们一直对外在说,是武昭日给武珲下毒,还设计害死了旗木德,嫁祸给了武令月……”
许歌眉头一挑。
山师格这么一提,他立即想起了陆晨阳和邱哥儿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陆晨阳说只是给武昭日走私兵甲,而邱哥儿说武昭日根本没有给武珲下过毒。难道山师格要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也不藏着掖着。”山师格正色道:“我确实是九婴中人,也是山师才的弟弟。可惜,我和我那些兄弟们都是理念不合,这才成了个山野村夫。当然了,当山野村夫也挺好,你嫂子喜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正因为我曾经九婴的身份,我知道不少你们不知道的消息。首先说下毒的事情,陆晨阳家其实是走私兵械,从来没有运过龙石散。”
许歌听到这话,心下顿时一沉。
“至于旗木德的问题,那就更可笑了。当时你们几个人还没分出驸马来,照理来说,只要你不是驸马,都是他武昭日可以接受的结果。他完全可以等结果出来再做反应,更不会做出下春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这两个点,也正是许歌不解的地方。
在他的认知中,武昭日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也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不屑于用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难道这些事情背后,还藏着另一个人?
许歌想到此处,抬头看着山师格。
他隐约觉得,山师格有着他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