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宫请安,舒锦果不其然被皇后给留堂了。
不消说,还不是因为她昨儿去了敷春殿?
看着皇后那杵着着老脸,舒锦一脸无奈,“皇后娘娘何必与臣妾置气?又不是臣妾想去敷春殿的?您以为臣妾喜欢做这种费唇舌又不讨好的事情吗?”
皇后当然明白,皇上这是觉得裕妃口舌伶俐、会劝慰人,所以才总使唤她做这种事情!
皇后忍不住“哼”了一声,“皇上还真是关心年氏!”
舒锦一脸无语,“皇上只是关心子嗣罢了。”
皇后心底酸涩无比,是关心子嗣还是关心年氏,本宫难道会看不出来?!
舒锦只得道:“娘娘您已经占了便宜,连皇上也对您多有抚慰,您见好就收吧。”
皇后冷哼一声,“那个狐媚子,胆大包天,若不给她点教训,日后岂不是要爬到本宫头上来?!”
舒锦一愣:“敦妃一直对您礼敬有加。”
“礼敬?!”皇后讥笑不已,“若真心存礼敬,皇上叫她选东珠的时候,她为何选了一斛二等东珠?!”
舒锦自然知道,必不是内务府弄错了,还以为是皇帝随手赏的,没想到是小年糕自己挑的,也是雍正不好,居然也不加以指正——就算小年糕上辈子是贵妃,但现在还只是正三品妃子啊!这种明晃晃的僭越,摆明了就是觊觎贵妃之位呢。www.
皇后冷笑着扫了裕妃一眼,“你倒是好心,皇上让你去,你便去苦口婆心劝慰。殊不知,人家时时刻刻想着爬到你头上,做贵妃、乃至皇贵妃呢!”
其实以小年糕的身份地位,再加上这般恩宠,有此念想,一点也不奇怪。
舒锦叹气:“皇后娘娘,如今虽无贵妃,但日后早晚要有的。左右这个位子轮不到臣妾,臣妾又何需介怀?”
皇后不由一噎,你不介怀,本宫介怀啊!!
你以为贵妃是什么?!那是能随随便便册封的吗?
先帝朝虽然也立过多位贵妃,但从无两位贵妃并立之例!一旦封了贵妃,便是正正经经的众妃之首了!
四妃,以包衣之身加封,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但想当贵妃,的确是没可能了!裕妃倒是有自知之明!
皇后不得不承认,比起其他嫔妃,有自知之明的裕妃的确是后宫里最不让她讨厌的一个妃子。
“所以,皇后娘娘,您就别挑拨了,臣妾不想跟任何人斗。”老娘舒舒服服躺平不好么!
皇后不禁有些泄气,裕妃这个女人,当真是个推都推不动的主儿!!
以裕妃的聪明,若肯为本宫效力,本宫哪里需要这般头疼?
但话又说回来,正因为裕妃不争不斗,才得到皇上这般信任。
皇后幽幽叹了一口气,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拿不出什么利益来诱惑已经封妃的耿氏!耿氏更不傻,不会无端端为她脏了自己的手。
舒锦很无奈:“臣妾就向安安生生过自己的小日子,怎么偏生三番五次被牵扯进去?”——乃们有完没完的,我不宫斗!别拉我进去啊!
皇后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一次是皇上使唤你!关本宫什么事?”
舒锦:啊,说得好有道理。
乃们夫妻俩啊,真是没一个好玩意儿!
舒锦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您跟皇上真般配!”
闲着没事就找我的事儿!真是见不得我清闲!
啊呸!
皇后:?????
澹宁殿,舒锦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寝殿,正想好好睡个回笼觉,御前的张麟便来了。
不消说,是任务报酬到账了。
虽说雍正动不动就拿她当工具人使唤,但赏赐给的还真是丰厚。
上好的文房四宝、跟敷春殿有得一比的几幅字画,还有织金纱十匹、云锦二十匹、海棠金锞子一箱。
看着那金灿灿耀眼的黄金,舒锦只觉得疲惫全消。这一箱金子,足足二百两,官方汇率兑成白银也值两千两呢!当然了,实际远不止这个数!
还有织金妆花纱,记得昔年在雍王府的时候,还是嫡福晋的皇后拿出四匹赏了四个侍妾,已经算是大手笔了,而雍正如今一下子就赏了她十匹!!
还有那二十匹恍若云霞的云锦,当真是令人眼晕。
舒锦抚摸着这些缎料,笑着说:“挑几匹娇艳的,送去给兰藻斋吧。”李贵人正在争宠,她很需要这个。
“是,娘娘!”兰若笑着应声。
“哟,咱们裕妃娘娘如今就知道疼李贵人,都忘了这个老人了!”
这打趣的声音,可不正是懋嫔么。
舒锦莞尔一笑,忙道:“也有你的份儿,自己挑去!”
懋嫔粲然一笑,“看着架势就知道,敦妃如今总算不抹泪、肯好好用膳了。”
舒锦笑着请懋嫔入西次间入座吃茶,“哎呀,我算是见识到什么是宠妃了。”——只不过就是为了哄敦妃好好吃饭养胎,雍正便这么大手笔。
懋嫔幽幽颔首,“皇后今儿特意把你扣下,她没有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