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风金易来二人躲在高高垒起的箱子后,窥视着巷道里的情况。
三辆马车前后排在那间与城墙上的暗门连接的屋子前,屋门打开,几个大汉正忙着把一箱箱白布遮盖的笼子往运货的马车上搬运,一个面色严厉的看上去是负责指挥的大汉催促着:“快点!等会专挑少人的地方走!”
听着阵阵孩童的哭声从白布下传出,陈如风听后心中怒火激起,紧握双拳正要冲过去,金易来按住他的肩膀,摇头表示不要轻举妄动,陈如风愤愤地望着他,心中略思片刻,知道此刻的冲动只会令更多的孩童受害,便往后缩回去,继续忿恨地盯着那群人罪恶的行为。
“咦,两位那么有兴致来看我们振声帮做生意啊?”何士乐如同鬼魂忽至一般在两人身后出现,两只手搭在他们的胳膊上,陈如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金易来迅速反应过来,转过头一把手捏住何士乐的脖子,何士乐惨哼一声,被按到墙上,嘴巴张大痛苦地喘着气,如同一只鼓起腮的青蛙一般。
“放……放开……我……我……不……”何士乐断断续续地低嘶着,双眼绝望地求饶着,陈如风看着焦急,这样下去可真的是闹出人命,劝止道:“别这样吧……”
金易来的手缓缓松些,何士乐吸着粗气,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双手使劲想扳开金易来依然扣在他颈项上的魔爪,此举却是徒劳。
何士乐最终放弃了挣扎,犹如刀下之徒一般死气地望着眼前这个随时可取他性命的人,道:“你们想怎么样,尽管说。”
“我要跟你们做笔交易。”金易来冷冷道,何士乐听后两眼瞪得老大,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们是这样跟老板做生意的吗?”何士乐尖声问道,自以为重占上风。哪知金易来的手再次紧缩,令他再次陷入痛苦万分的境地。
“你的性命应该比这笔生意重要,对吧?”
何士乐死命地点了点头,只祈求金易来的手能尽快松下来。
旁晚,太守府小院中的大树再次被秋风刮下一堆残叶,沙沙作响,颇令人心感不安。书房中通明的灯火,为这里削减了几分阴森。
书房的布置和衙门后厅的布置如出一辙,大概是和赵奉璋的一贯风格有关。除了一张书桌外,就只有几个年久失修的书柜,但上面的书却一尘不染。
“那么,此事该是和振声帮摆脱不了关系了。”赵奉璋沉声道,脸色紧绷,像极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贩卖孩童这一案子已经连日来困扰着他,在自己管辖的地方发生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除了对犯罪者恨之入骨外,还有深深的自责。
赵奉璋转过头来向关行义问道:“你们打听到什么消息?”
关行义不敢怠慢,单刀直入道:“我们在几条街道上打听过,人们时不时听到孩童的哭声,但也没有太在意,以为是谁家的孩子在闹而已。我想那些人贩子是有固定的路线把拐来的孩童运送到特定的地点。”
听完关行义汇报后,赵奉璋又把脸转向冷冰冰的金易来,还没等他开口发问,金易来已淡淡地说道:“我们已经牵桥搭线,明天就到振声帮谈生意。”
赵奉璋听毕,略为舒了口气,此事总算有点眉目,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搜集振声帮的犯罪证据,然后再一网打尽。
陈如风拍了拍胸膛道:“太守大人你就放心好了,我们绝对不会让这些罪行滔天的人逍遥法外的。”
“接着的重任,就全落到你们身上了。”赵奉璋的目光在陈如风和金易来二人身上回转,只有陈如风信心十足地回报他眼神,金易来依然目无神光般地盯着前方,似乎陷入在自己的思想中,与外界再无任何关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