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凌景深道:“前儿我隐约听说建仪向应府求亲了,不知真假呢。”
小唐便道:“这还能有假,外头都已经传遍了不是?”
凌景深点了点头,忽然说道:“难得,他竟然看上了那个小丫头……”说着便轻轻地笑了几声。
小唐笑道:“你又笑什么?”
凌景深道:“并没什么,只是觉着有趣,建仪瞧来不像是举止轻狂的……罢了,不说这些,听说九城巡防那边撤换了一个校尉,连带拿了几个疏忽职守的,太子好像不太高兴呢?”
小唐道:“京畿巡防是太子直属的,如今出了事太子自然面上无光,然而若因此事以后能再警醒些倒也是好……不过肃王也不好过就是了。”
凌景深若有所思,道:“三公主跟肃王是一党的,当年金飞鼠从驸马家里偷了好些稀世宝贝,有一件还是皇上御赐……因为这个缘故才未曾当即杀了金飞鼠,反日日刑讯催逼……才惹出这祸事来,只因他们的私心,竟差点害了小绝跟……”
凌景深说到这里,双眸森森,便不再说。
小唐便道:“那金飞鼠当初因何能越狱我已经叫人在查,只是还未有头绪,只怕他针对怀真跟小绝,背后也是有人指使的,倒又要怪你当时太过冲动,为何就轻易杀了他呢?”
凌景深见问,便苦笑道:“我当时看他向着小绝跑过去,以为他又要下毒手,哪里能忍住?再说我看押他五年,是最熟悉他的性情的,此人阴险狡狯,就算再缉拿了他,只怕也逼不出什么来,不然的话,哪里能耗费五年时间呢?”
小唐听了,略点了点头,叹道:“倒是不知是什么人……竟一心想跟怀真一个丫头过不去呢?”
凌景深想了想,也摇了摇头,两人便不再言语,只是看那一池荷花随风翩然,隔了会儿,凌景深忽地轻轻笑了声,小唐问道:“你又笑什么?”
凌景深道:“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儿……前几日小绝昏迷不醒,我委实担心,便守在他的床前,不料他屡屡说梦话,却是叫喊一个人的名字。”
小唐笑道:“哦?听你的意思,叫的不是你的名字?那又是什么人,竟比你还重要了呢?”
凌景深嗤嗤笑了两声,道:“岂不正是你方才感叹的那位姑娘?”
小唐怔了怔,道:“怀真?”
凌景深点了点头,看他一眼,小唐也看他一眼,目光相对片刻,两个人笑笑,便慢慢地又各自回过头去,只看荷花。
自从郭建仪登门求亲后,果然流言消停了许多。这一日,应怀真做好了胭脂膏子,正在给应玉试用,却听说竹先生来了。
应怀真心里欢喜,忙迎出去,竹先生进了门,东看西嗅,一眼看到那一盒胭脂,便啧了声,道:“丫头,你近来竟不务正业了……答应我的香袋儿呢?竟只弄这些?”
应怀真不免讪笑道:“先生见罪,近来我毫无头绪,便扔下了,只是既然答应了您,迟早晚是要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