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蕊见他要走,便唤道:“父亲……”语声依依,很是不舍似的,眼睛看着应兰风,双眸中泪光隐隐。
应兰风一怔,便略停了步子,应蕊凝望着他,半晌,才道:“娘已是不在了,父亲可知道?”
应兰风听了这句,心中不由地也有几分难过,便说道:“你母亲已经跟我说了。”
应蕊低下头去,眼中的泪便坠下来,隔了会儿,才说道:“母亲可跟父亲说了……娘是怎么死的?”
应兰风叹了口气,说道:“也说了。你……不必再多想了。”
应蕊听到这里,便才又抬起头来,对应兰风道:“我不知父亲是如何说的,但是我知道,娘不是个会下毒谋害别人的性子,父亲好歹也是知道些的。”
应兰风沉吟片刻,不想再提此事。
不料应蕊竟又说道:“这些年来,因父亲一直都不在家里,所以这些话,我竟不知该向谁人去说,如今父亲总算是回来了……”说到这里,应蕊便大咳起来,一时竟弯下腰去,浑身发抖,十分可怜。
应兰风见状,忙过来将她扶住,便道:“行了,你不必说了,横竖以后再说也好……先保养身子要紧。”
应蕊听了这话,便又流下泪来,抓着应兰风的胳膊,便道:“我这病,眼见已经是十多天了……竟不见好,我只怕……我也将步了娘的后尘,跟着她去了,这些话此刻不说,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应兰风听她说的可怜,一时也觉着揪心,便只好道:“年纪轻轻地且胡说什么!……到底是何事这样要紧呢?”
应蕊按着胸口喘了两口,才含泪便道:“当初,娘得的那燕窝……原本是三房里送的,事发之后我琢磨查探了许久,才知道当时是三少奶奶、因为一事跟二奶奶起了龃龉,所以才特意送燕窝向娘示好,未必不存着气二奶奶的心。”
应兰风微微一怔,应蕊又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当时偏偏因为我不懂事的缘故,得罪了母亲,所以我娘得了这好东西,便要送给二奶奶去,顺势叫我向二奶奶赔礼道歉之意,我当时……很不愿意,叫我娘留下来自己吃,我娘反而斥骂了我一顿,说我任性胡闹,很该听二奶奶的话,我见她着了急,才答应了。”
应兰风有几分留心,便问道:“那燕窝上为何竟有毒?难道是三房要害你娘?”
应蕊摇了摇头,道:“并不至于,倘若三奶奶要害我娘,自有一百种法子,何必大费周章的在燕窝上下药?后来……到出了事后,我娘曾叫了我去,她问我……”
应蕊说到这里,声音也颤抖起来,应兰风问道:“她问你什么?”
应蕊道:“娘问我……有没有把要送燕窝给二奶奶的事同别人说过。”
应兰风浑身一震,忙凝神细听,只听应蕊哭道:“当时我对娘说……我曾跟老太君提起过,娘就不许我再多嘴此事了,只是那时我并不懂事,只以为二奶奶出面求情,事情自然就无碍了,谁知道老太君那边儿的确是应允了,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