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自忖:虽她自个儿不把性命看的要紧,但只瞧在怀真如此厚待的情分上,倒也不该只是颓丧等死。
又因她得了怀真的关切之意,竟似雪中送炭一般,心头也生出暖意来,那凄凉心病因此倒是去了大半儿。
且也因为没喝那药,故而两个人亲昵相处,说了半宿话,含烟心里头喜欢,身子也轻快不少,便仍是握着怀真的手,和美安然地才入睡了。
而怀真自打入宫来,便敛了昔日的温柔好性,支撑了半日,又陪着含烟说了这许久,果然也是累了,然而一时半晌却竟睡不着,又不敢乱动,生怕惊醒含烟。
又因才换了地方,偏是在宫阙里,怀真索性睁开眼睛,呆呆看着暗影憧憧的帐顶,想到白日里淑妃的异样举止……心中隐约忐忑。
当时,淑妃起身瞪视她,所说“是你”,以及那副神情……叫怀真思来想去,却不能解,因幽幽出了口气,无法排遣之时,竟又想起小唐:却不知他如今在家里可睡着了不曾?
怀真心里本有些忧烦,因想到了小唐,又想到他素日里相待的种种情形,时而欢喜,时而含羞……竟把先前的担忧给尽数压下了,不知不觉之中,竟也恬然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次日,含烟醒来,一眼瞧见怀真睡在对面儿,脸儿白里泛红,这样的娇甜安宁的睡容,让人看了,心头横生无限欢喜宁静。
含烟竟不想惊扰怀真,如此含笑看了她会子,见怀真长睫微动,也便醒了过来。
怀真睁开眼睛,正好儿对上含烟凝视的目光,她不由一怔,便笑道:“姐姐几时醒了的?如何不叫醒我呢?”说着,便举手轻轻揉了揉眼。
含烟把她的手握住挪开,轻声道:“别乱揉,留神眼睛疼。”觉着那小手儿柔若无骨,温润柔嫩,虽同为女子,却恨不得握的久一些才好。
怀真并不在意,随口应了声,又打了个哈欠,神情慵慵懒懒,懵懵懂懂,格外可爱可喜。
此刻虽只着中衣,薄薄的一层,瞧来却更有一份弱不胜衣之态。
含烟越看越觉喜欢,不由便抿嘴而笑。
怀真正见含烟的脸色似比昨日好些了,忽地见她笑了,便问道:“姐姐是想到什么好事儿了,一大早儿地便这样高兴的?”
含烟忍笑说道:“我因见你如此,便想到先前听说的一个笑话……”
怀真便留了意,因挪到她跟前儿些,歪头问道:“什么笑话?说来我也笑一笑。”
含烟笑了一会子,便悄声说道:“你先前才成亲不久的时候,唐大人不是缺过早朝的么?我隐约听人家说……是为着你……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呢。”说着,就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怀真却从未听过这话,乍听一愣,不知这话从何说起,细细一想,才想起来,曾有一次她做了噩梦,清早哭醒了……两个人才……
怀真脸上大红,窘然无语,哪里还能笑出来。
含烟见她羞了,才忙停了笑,只道:“你何必这样?不过是外头乱传的胡话罢了,不必当真……”她因方才看了怀真清晨乍醒的这娇态,一时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