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骋荣公主入内,两下见礼过后,骋荣公主凝视小唐,含笑说道:“请恕我这一次冒昧来见唐侍郎,先前本也欲来拜访,只因怕多有不便,因此前日才去了府上,想必唐侍郎已经知道此事?”
小唐道:“内子已经同我说过了。”
骋荣公主道:“少奶奶丽质天生,令人一见心折。先前虽闻其名,却并不敢信,前日一见,才信世间果然有这般出色的女子,堪为唐侍郎的良配。”
小唐微微挑眉,有些惊诧于骋荣公主的中国话说的极好,这倒也罢了,竟是这般文绉绉地十分动听,怪道唐夫人曾夸她会说话。
因见骋荣公主竭力夸奖怀真,小唐略欠身垂眸,唇边含笑道:“我代内子多谢公主赞缪。”
骋荣看着他一举一动,着实地翩翩风姿,超凡脱俗,如宝似玉般人物,骋荣笑道:“我们詹民国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自然有什么便说什么,唐侍郎不必客气。其实……这番我亲来礼部见您,的确是有件事的。”
小唐道:“不知何事?”
骋荣含笑点头,道:“便是为了莽古之事,特来向唐侍郎致歉,上回若不是唐侍郎手下留情,只怕莽古不会轻易无碍。”
小唐闻言,又是淡淡一笑,道:“王子好胜心切,我见他每每纠缠,才一时同他切磋切磋罢了,乃是双方自愿,何况事情早已过去,公主不必再提。”
骋荣见他一派云淡风轻气质,笑道:“怪道少奶奶说唐侍郎是心胸宽广之人,果然心底无有偏狭。我也知道莽古的性子太愚鲁了,倘若不给他一点苦头尝尝,只怕他总是不肯醒悟。”
小唐便不言语,只是淡笑。
骋荣说到这里,便踌躇道:“说来,我来到舜甚久,也见过不少杰出人物,只有一件事……说出来,不知会不会冒犯大人。”
小唐只问何事,骋荣说道:“唐侍郎大概也知道我的出身,我之所以会说中国话,是因为我的生母是舜人,这一次新帝遣人来舜,本来我不在其中,是我自个儿要求来的。”
小唐略一点头,道:“公主要说的事跟此相关?”
骋荣道:“不错,我的生母从小跟我说起舜的风土人情,跟詹民国种种不同之处,她盛赞舜乃是礼仪之邦,地广人多,风物繁茂,豪杰佳人,不可胜数,因此我一直对舜有些向往之意,自小便盼着来舜一见,自从来到京城,果然见天/朝上邦,其人物衣冠,谈吐见识,处处皆远胜詹民国……”
小唐见她滔滔不绝,口灿莲花似的,仍是一笑,心中却不知骋荣说这些到底何意。
却听骋荣道:“只不过,有一点却叫我不明白。”
小唐问道:“公主请讲。”
骋荣目视小唐,双眸中竟透出几分端然,说道:“大概唐大人也知道——我们詹民国,在街上来往,处处可见贵族女子,来往无忌,或呼朋唤友,或骑马射箭,其潇洒自若,不输男子,先帝的母亲更是曾领袖群臣的一代奇女子,然而我在京城来往数次,休说是舜的贵族女眷,连稍微有些体面的女子都少见露面,倘若出行,更还有种种避忌之事,遮遮掩掩……更加不必提什么骑马射箭、涉足朝堂了。”
小唐微微蹙眉,问道:“公主何意?”
骋荣道:“我的意思,唐大人或许已经明白,以我所见,舜的女子,其实不乏灵秀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