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心中一动,忙看着唐绍,叮嘱说:“绍儿,这事儿万万不能张扬出去呢?”
唐绍点头道:“我连这个都不懂得?”望着她,微微一笑。
到底是唐家的子弟,笑起来依稀有几分小唐的风范,笑容极暖,令人安心。
怀真略缓过劲来,便说:“这次多亏了绍儿在,不然的话……可你还不曾说……你如何在这儿呢?”
唐绍听她又问,迟疑片刻,回道:“三叔出使前曾交代我,倘若……婶婶过来这两房内,就叫我多照看些。”
怀真脚步一顿,复抬头看向唐绍,有些诧异。
唐绍同她目光相对,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道:“婶婶怕是不知道呢,这两府之内……其实也是有不少事的,只你们府清净些,你又不常在这儿厮混,故而不知道罢了。”
怀真心中隐隐震动,却也无话,唐绍陪着走到廊下,又站了一会儿,才见唐婉儿回来,仍是满面恼色。
怀真便问:“是不是没找到人呢?”
唐婉儿跺脚道:“好狗奴才们,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倒是让我跑的身上出汗。”因见唐绍也在场,便问道:“绍哥哥,你如何在这儿?”
唐绍摇头道:“你这性子也太急了些,不拘是什么坏事的奴才,以后慢慢处置就是了。你很该好端端陪着婶子,如何自己就跑了?可知她对这府内的路又不熟,若走迷了可如何是好?”
唐婉儿便吐舌道:“平白得了一场训,可知我正是想给小婶子出气,才跑了去的?”
怀真笑道:“不碍事,然而大好的日子,倒是不好跟人动怒的。”
唐婉儿哼道:“什么不好动怒?那种蛆都嚼出来了,若给我知道是谁,看不打死……小婶子,你可听出是谁了不曾?叫我扑个空,真真儿不忿。”
怀真只是摇头,唐绍对婉儿道:“你是这府里的,你且都听不出来,婶婶又不常来这府里,难道她却能听出来?”
唐婉儿便捂嘴笑起来,道:“可不是呢?我是给气糊涂了!”
三个人站着,又说了几句话,因怕唐老太太久等,两个人便辞别了唐绍,自回厅上去了。
这一场家宴,直到了晚间,唐老太君因兴致极高,便要赏月,因从厅内换到了外间水阁边儿上,众人高乐。
期间,平靖夫人因身上不快,便自回府去。
平靖夫人临动身前,特地把怀真招了过去,叮嘱说道:“别顾着跟他们一块儿贪玩儿,早早儿地回府安歇是正经的。”
怀真正有此意,因此平靖夫人去后不久,她便寻了个由头儿,陪着敏丽先行回府罢了。
唐夫人因老太君正高兴,不忍拂逆,便留下来陪着而已。
话说怀真自同敏丽回府,路上便问道:“姐姐,白日里那胡庆家的,是不是就是昔日嚼舌的那人?”
敏丽见她留心至此,便不再隐瞒,道:“我原本听着像是她,只不敢确认,生怕诬赖了好人,谁知今儿听她骂那一句……才信了是她。”
敏丽说完之后,幽幽地叹道:“只是……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先前她倒是个极知道礼数的,见了我也委实恭敬,今儿却不知如何了。”
怀真听了,心中冷笑:世间便是有这等趋炎附势之人,先前敏丽是正经的唐家小姐,后来又嫁的是肃王府,自然无人敢小觑半分,更恨不得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