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仪拱手道:“微臣遵命。”
且不说凌景深等出京往长平州而去,太子赵永慕跟郭建仪进宫面圣,只说在唐府之中,先是张珍陪着容兰急急而来,不多时,那两府内的大奶奶二奶奶、唐婉儿唐森等也来到,接着,李贤淑王浣纱,韦氏应佩,骋荣公主,应玉等人竟都来了。
原来众人都得知了长平州传来消息之事……因都怕怀真受不住,故而才纷纷前来探视安慰。
谁知虽然都来了,却仍见不着怀真的面儿。
原来在张珍离去之后,礼部便派了人来,递送确凿消息……唐夫人先又晕了过去,这一次更非比从前,怀真便即刻请太医前来调制。
敏丽得了这确凿消息,更也是撑不住,只来得及哭叫一声,肚子便疼了起来。
怀真才命人去传太医给唐夫人诊看,又见敏丽是如此,便指挥着丫头们把敏丽扶到房中,因她临产之日便在左近,就忙命人去请那先前看好了的几个稳婆过府。
敏丽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太过伤悲之故,哀哀哭叫了半晌,神智慌乱,怀真守在身边,寸步不敢离开,此刻,竟也忘了所有似的,眼前只有敏丽。
敏丽仍是痛哭不休,一边儿挣扎,一边儿对怀真哭道:“我是不是也要死了……这可如何是好?既然有消息传来,必然是真的了……”说到这里,因疼得紧,便一声哀嚎,竟不似人声一样,手死死地扣着怀真的手,几乎要把怀真的手给掰断了。
怀真全然不知道痛,也不知为何,只是盯着敏丽,安抚道:“姐姐好端端地,不许说这话!我也不信外头那些鬼话,除非是我亲眼看见了,姐姐也不必在意,先前就有人传了一次谣言了,又如何不知这次的是真呢?只怕仍是假的。”
敏丽虽然痛心彻骨,心头却也明白过来,转头看了怀真一眼,点头哭道:“我可怜的妹妹,你仍是不信呢……可知我也宁肯不信……你并不知道……这其中真正的苦楚……”原来敏丽想到自己失去赵殊一节,故而感触,只是到底疼得很,断断续续说到这里,便又疼得闷哼了数声,此刻头发散乱,脸上的汗跟泪和在一起,滴滴答答地把枕头都打湿了。
怀真拿了帕子给她擦脸,仍是温声说道:“姐姐别怕,三爷跟别人不同,他是个天底下最难得的,怎会轻易让自己有事呢?姐姐是他的手足,难道竟然不信他呢?何况姐姐如今很不该去想别的,只妥妥当当把孩儿生下来,不管是三爷还是世子爷,必然都是高兴的。”
敏丽听了这般暖人心肺的话,偏透出一丝伤意,竟大哭了声,便敛了那胡思乱想,又着力挣了一回。
有怀真定心的言语,再加三个极有经验的稳婆在旁协助,如此过了整整一个时辰,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孩啼,稳婆抱起来,笑道:“恭喜,是个康健的哥儿呢!”
敏丽此即力竭,半是昏厥,闻言支撑着抬眸看了眼,只不真切,便道:“怀真、怀真帮我看看……”
怀真自稳婆怀中接过那孩子,细看了一会儿,笑道:“长得真像是世子……眉眼又有些像是姐姐……”又凑过来给敏丽看,道:“姐姐瞧瞧,多好看的孩儿呢?”
敏丽垂眸看见,顿时又生出几分力气来,便挣扎着接了过去,细看那柔弱的小东西,竟破涕为笑,抱着对怀真道:“他真真儿可爱的很。”一时竟也爱不释手。
怀真见她全心留意那孩子去了,那小婴孩儿又是极为康健,她便松了口气,因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开了门出外,才看见门外围着许许多多的人,正是李贤淑应玉等人,因听了消息来到,不料怀真在屋里……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