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景深拔刀,刀锋掠过,堪堪将两枚暗器削落,叮叮当当坠在地上。
唐毅见招财终于动手,而景深也已出手,他便负手站定,只沉声道:“你也留神。”
此刻,几个围着招财的侍卫便冲上来,却见那原本身形伛偻、宛若风中寒叶似的老者,身形竟如鬼魅一般,出招更是诡谲莫测。
刹那间,便有两人中招倒下,然而镇抚司的侍卫都是精锐中之精锐,也比寻常的侍卫们悍勇,竟更围住招财,拼力猛攻。
招财一人独对这许多人,却面无惧色,可任凭他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被这许多好手围住,不多时,身上也挂了两道伤,然而这片刻,仍又给他杀死了两名侍卫。
凌景深见状,横刀跃入,一人独对上招财,却听招财冷哼了声,竟道:“唐毅,你来!”
唐毅挑眉,只是笑而不答,也并不动,眼前虽然刀光剑影,他的模样,却仍似闲庭信步。
却听凌景深笑道:“我难道还不够?有本事先杀了我,自然轮到他。”
招财敛眉,方才跟侍卫对招间,他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夺了一把腰刀,当下两人刀对刀,电光火石间飞快地过了十数招。
激烈之处,只看见两团雪光,人的身影都难分辨清,那些侍卫们见这情形,越发惊啧,这才是高手对招的风范,竟叫他们在旁想插手也插手不进去。
此刻唐毅站在门口,仔细观望,却见招财虽然负伤,然而对上凌景深,却丝毫不落下风。
唐毅扫一眼地上武四郎的尸体,又看招财,虽仍是面色淡淡,心中却不由惊恼非常。
忽地听到一声刺耳,仿佛金石割裂,令人森然。
唐毅定睛看去——只因招财跟凌景深两人刀法太快,在场的镇抚司众人竟极少有看清他两人招数如何的,能看明白的,也不超过三四人罢了,这一会儿,唐毅却看得分明,乃是激战之中,招财拔刀劈来,刀法凌厉,招式诡异,凌景深横刀一挡,到底是他的御赐宝刀并非凡品,顿时招财手中的腰刀便断成两截。
唐毅见招财那一招露出,微微一震,而招财失去兵器,却仍无畏惧之色,略一伏身,便从靴筒之中抽出一柄薄如秋水似的斜刃刀。
凌景深见状,笑道:“肯露出你的兵器了?”
招财断喝一声,这会儿哪里还是那个垂垂老矣的耄耋老者,这用刀之势,竟似千军万马也不能阻挡。
忽地唐毅道:“小心,他用的是扶桑刀法。”
招财见他开口,便道:“你错了!”短短一句,横劈竖刺,果然刀法变得越发凌厉,出招更是阴狠刁钻,凌景深一时不能应对,只听嗤嗤两声,身后的披风已经被刺穿了两个洞。
唐毅见状道:“景深退。”
凌景深同他心意相通,早往后跳出圈子,几乎与此同时,唐毅冷冷又道:“弓箭手!”话音未落,只见两边儿屋檐上,箭簇流星似的疾驰射来,箭无虚发,只对着当中那人。
招财提一口气,身形腾挪间,一把短刃化作一道银光,只听得叮叮之声,是短刃将箭簇砍落。
然而那箭如雨下,除非是八臂哪吒才能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