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口气,就这么憋了二十年,日复一日地郁结于心,从未有一时消散。
若非当年意气,他又何苦这般自虐地研习毒术,最终将自己变成这副人鬼不分的模样。
而那丫头,生来众星捧月,富贵无缺,竟要弃明投暗,学什么毒术。
真是不知死活!
裴芜眼底愈冷。
日头垂西,算算时辰,都够裴榕走三个来回了,那个蠢货竟还未回来!
裴芜怒从心起,起身踹了裴桐一脚,骂道,
“废物,还不随我回去找!”
月府。
五人与被五花大绑的裴榕大眼瞪小眼。
夏风,“这是人吗?怎么连话都不说,你说我挠他痒痒他会不会笑?”
春禾,“应该是那姓裴的的药人,我听老爷提起过。”
秋花,“……别挠了,我感觉身上都痒了。”
冬雪,“……”
月绫,“唉,你们说裴叔叔到底会不会回来?”
裴芜折返时,便看到这一幕。
下一息,冰蚕丝自宽袖中窜出,一下断开裴榕身上的绳子。
夏风,“!那是什么?咻一下就过来了,有点帅啊!”
春禾,“姓裴的,你对小姐做了什么,她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
秋花,高大的身影挡在月绫面前,警惕地瞪着裴芜。
冬雪,默默捡起断掉的绳子。
月绫,“裴叔叔,你回来了,你的手套……”
裴芜眼见月绫手中攥着自己那只玄色手套,又见裴榕被缚,眼底靛色聚集,动了真怒。
冰蚕丝以极快速度抓住秋花宽肩,月绫还没看清,秋花就消失在了原地。
“咕咚!”
湖面巨震。
这……这直接用蚕丝给秋花扔水里了?
这不科学啊。
月绫心中想着,裴芜已逼至她面门。
两只粗长手指掐住她下颌,毫不费力地将人提了提来。
裴芜语气森森,“你扣住裴榕,故意不还手套,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月绫还未来得及说话,春夏二人就急迫不已地替她解释起来。
“闭嘴!”裴芜冷斥一声,冰蚕丝猛地出袖,抓住春夏冬三人,一齐摔进月莲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