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年人。
年少时?的爱恋就像是空谷来?风,不知所起又倏尔无踪。它总是静默而激烈,隐晦又赤诚,却也?总是短暂的。
可方珩不能,她绝不能,让小孩儿因年少不可得之物而困扰一生。
她点点头,也?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余烬敏感的察觉到一种压抑,她本能的想要打?破这种氛围,若打?不破,就逃开。她扭身往客厅里走去,然而才窜了几步,身后传来?女人一声喟叹:
“啊……我好?像一直就不怎么爱吃花菜。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怎么吃,以后应该也?不会?爱吃的……”
余烬身子?顿了下?,她前冲的动作变缓,然后慢慢停下?。就那么背着身子?,站在客厅与餐厅间的接驳口?处。
方珩觉得小孩儿听懂了,就算没懂,也?一定察觉到了什么。
这不可以开始,更不可能持续。
方珩压抑住心头的情绪对自己说,可却也?升起一股无名的烦躁来?。
窜动着、蓄积着、也?被压抑着。
但?是她终不能先倒下?去。
她来?到小孩儿的旁边,伸手搭住了余烬的肩膀,目光却平视前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余烬,有?些事可以试错,但?有?些不行。”
“……”
她感到小孩儿仰起了头,目光盯住她侧脸。
是的,余烬目光划过她脸颊和嘴唇,最?后落在女人分明的下?颌线上。
她好?像瘦了,余烬想。
像是没过脑子?似的,她脱口?而出了一个?问题,一说出来?却觉得无比的熟悉:
“方珩,你会?原谅我么,不管我做了什么事……”
这不是余烬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了,但?她也?只?对一个?人,这么发问过。
她也?问过那个?人。
——白苏,无论我做了什么,你总会?原谅我的么。
是。她说是的。那时?候,那个?女人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这让当时?年纪还小的余烬在一瞬间放松下?来?。像是蜗牛,再不顾忌的伸出全部?的软肉来?。但?她却没想到,女人手起刀落,快的她就连疼痛都是后知后觉的。
钝痛。
她太小了,没人和她说过好?看的女人爱骗人,她没想到那个?女人就是杀千刀的混蛋死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