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宫西侧的安福门却已被鲜血染透,城门已破,拱卫皇宫的诸多卫兵誓死守卫在狭长的通道上,却依然改变不了败退的形势。而安福门离中正殿极近,只要大门一被攻破,军队涌入中正殿至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这场变故来得太快,几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叛军顷刻便攻入了皇宫。
武安侯府斩岳惊涛院中,赵泽风满脸惊怒豁然站起,满桌宵夜被掀翻在地:“什么?十二卫把皇宫围了?怎么回事,羽林军都干什么吃的?二叔呢?二叔现在在哪?”
“平原郡王府已被围困,带头的,带头的就是羽林将军楚鸾……”赵停林汗如雨下,匆匆解释道,
“如今南衙十二卫和北衙羽林军皆已谋逆,整个长安只剩下宫禁四卫仍在拱卫皇宫,郡王命侯爷即刻率领玄焰军入宫救驾!”
赵泽风全然没有想到,这场奇袭会来得这般迅速,更没有想到叛军居然会是近在咫尺的南北二衙。
自去年流言风行之时,赵家就在防备安西和武威,没想到如今竟是祸起萧墙……
“混账……”赵泽风低声骂了一句,抓起架在墙上的游龙枪便向外掠去。
临出门前,赵泽风骤然想起了什么,他双眼猩红,停步咬牙道:“你点上二十人,立刻赶往谢府护住鸣珂,若她掉了一根头发,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
谢府之中,赵鸣珂站在玉兰树下,冷冷看着挡在面前的府卫寒声道:“我再说一次,给我滚开!”
挡在院中的一众府卫低眉顺眼,脚下却是寸步不让:“国公有令,今日夫人不可踏出府门一步,还请夫人切莫为难我等。”
看着他们这副模样,赵鸣珂怒极反笑,她强压下心头汹涌的怒火厉声道:“可以,你们当真可以,谢淳人呢,我现在就要见他!”
“难道我去竹书堂你们也要拦着吗?”
“这……”这些府卫互相交换着眼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国公只交代了不准夫人出府,也没交代别的啊,他们也不好拦着拦着人家夫妻相见吧?
“夫人还请等我前去通禀……”一个府卫站出来说道,但他才刚刚说完,就被赵鸣珂踹到了一边。
赵鸣珂没再管他们,抬脚就往竹书堂跑去,而众多府卫见状也不敢真动手拦她,只好跟在她身后也朝着竹书堂而去。
但若是他们知道之后会发生的事,此刻绝对会把赵鸣珂堵死在这座小院之中。
竹书堂中,赵鸣珂满脸冷戾,将短刀架在谢淳颈间,割开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顺着伤口滚落,将他胸前的衣襟尽数染红。
“我最后说一遍,都给我让开。”赵鸣珂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脏寸寸封冻,其中却有怒火烈烈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