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生最在意的就是你们,为什么你们都要接二连三的背叛他?”
陆擎元如此,陆擎洲也是如此。
陆印已经记不得他费尽心力又找到一块昆山神玉去到玉印塔,看到空无一人的玉印塔,和一块冰冷的石碑时是什么感受了。
他自那一刻起便已经死亡,而在他查出真相后,这不绝的痛苦便化作了滔天的仇恨。
“你恐怕误会了什么。”陆擎洲的掌心被龙椅上锐利的棱角刺的乌紫,当那些复杂的哀痛退去,他眼中又只余下了一片冷光。
“叶安是皇兄的伴读,自小与皇兄一起长大,自始至终……眼中便只有皇兄一人。”
“他救了陆景渊,挡了我的路,所以我要了他的命,就那么简单。”
他下令让赵泽风围杀玉印塔塔主时,并不知道那是叶安,但即使知道了……他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只是,若知晓一切,或许,或许他不会要了叶安的命……
但如今说这些,也只是枉然,他亲手杀了皇兄,下令杀了叶安,就连程云岚的死,或许都与他脱不了关系。
“陆擎洲!!!”陆印眼中最后一丝理智消失,嘶吼着冲上帝阶,手中两柄横刀紫光大盛,如雷电般轰鸣而出。
“列阵!挡住他!”陆景渊高声下令。
“陆印。”程云锦目光掠过了已然提枪冲来的赵泽风,还有刚刚跨入中正殿的赵磬等人,
“可千万别忘了那两位。”
陆景渊想留下赵家为己所用,但她却觉得该永除后患,小辈不听话,就由她亲自动手好了。
有陆印在,陆擎洲和赵家叔侄,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游龙枪挡住已然与陆擎洲咫尺之遥的陆印,将其逼至阶下。
只这一瞬的交手赵泽风便知道自己不是陆印的对手,这人的武功与当初的叶安相差无几,甚至在盛怒之下更胜一筹。
虽然赵磬才刚到,但看到赵泽风的动作,他没有多做询问,也来不及惊讶数十年未见的故人为何在此,只迅速提枪冲了上去,直攻陆印面门。
随着他的加入,中正殿中乱石飞溅,陆景渊站在众人中央,目光没有一丝惊讶,好似这只是寻常孩童的打闹一般。
“许多年过去,姨母仍是与当年如出一辙。”陆景渊淡淡道,
程云锦其人自少年时便孤傲自我,偏执无情。
她常以长者自居,将自己视为天地间唯一的执棋之人,俯视众生,而在她的世界里,她即为一切。
她的好恶即为尺度,喜爱的便予之一切,厌恶的便命同草芥……
年幼在东宫时,陆景渊便已经对此若有所觉,只是直到这些年,他才彻底看透。
若非她远在广陵,东宫恐怕早已是她的天下。即使如此,他也是在昭文之变后,才渐渐脱离了她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