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
古时月一只手摸着越来疼痛的肚子,这小家伙好像要蹿破肚皮钻出来似的,另一只手徒劳无功地解着脚上的绳子。苍白的唇上是一排明显的齿印,到这一刻为止她硬是死咬着不出声。心里其实很害怕,她或许不应该这么大方,这车子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谁能救她,救救她的孩子,她还不想死,这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看这世界。
哗啦一声唤回了她的思绪,宋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砸了所有的玻璃。
看到他又惊又喜“你还回来干什么,赶紧走啊,这车就要爆了”
相对她的激动,宋词显得很冷静,淡淡地回了句“你在这,我还能去哪”急急忙忙地用锋利的玻璃碎片去割她脚上的绳子,力是相对的,同样的,玻璃也伤了他,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去割断绳子,玻璃就用多大的力气来割破他的手,没多久整只左手就变得血淋淋的。
滋地一声火烧了起来,古时月又急又怕“赶紧走啊,来不急了”
宋词却没回应,仍然固执地割着她身上的绳子。
“走啊,你走啊”
宋词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回了句“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古时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拼命的掉着眼泪。
砰的一声整个后座都烧了起来,火苗像疯了似地蹿上来,身上的最后一根绳子被割断,宋词抱着她从窗口处滚了出去,也正是这时候,砰地一声巨响,车子在身后爆炸,气浪把两人推了出去,双双晕了过去。
这是一起惨烈的车祸,共有八人受伤,三辆车造成损坏,更有一辆直接爆炸,三人受伤严重,其中有一名是孕妇,所幸的是已送往医院。
古时月是被痛醒的,醒来的时候已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肚子皱着阵痛。
耳边是医生的焦急的声音“必须动手术,不然胎儿和孕妇都有危险”
另一个焦急的声音钻入耳“可是没有家属在,没人签字,孕妇是从车祸现场送过来的”
朦胧中听到一个声音“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来签……。”
同一天,同一时间,一男一女在左右两间手术室进行手术,对医院来说是最为平常的一幕,然而不寻常的是有一条生命正将男与女的命运连接起来。
古时月真正清醒的时候是在一间不像病房的病房,眼睛还没睁开,就感到肚子空空荡荡地,有种失落的痛感,第一感觉就是害怕,眼睛突然张开,张到最大“孩子,我的孩子”
古驰从房外进来看到的就是她挣扎着起床的样子,看到他就像看到救命草一命,“孩子呢?”
“孩子没事”扶她躺好,“在保育室呢,是个男孩子,现在让人送过来?”
古时月激动地点点头。
小家伙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好丑哦,但很白,像一个白白的馒头,不过精气神不错,冲着她舞着自己的小拳头。
门外传来扣门声,宋词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进来,右手缠满了崩带。一室的温馨笑语因为他的突然到来而变得萧条。
护士把他推过来便离开了,古驰也借着耳出去,若大的房间只剩下两个大人以及呀呀作语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