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能通过民间的渠道吗?”隽言问。
“当时franz的身体状态很不稳定,有心绞痛,还有糖尿病,乐团给他派来了护士和医生,定时过来帮他检查身体。但事实上,他们也是在监视franz,害怕他偷偷逃跑。只可惜那时候的我还小,也无力帮助他……”kivo说几句停顿几分钟,显然这些对他而言也是心如刀割的回忆。
“所以,franz就是这样带着遗憾……走的吗?”隽言的眼眶泛红,鼻腔里就像堵住了一团紧致的棉花,无法顺的呼吸。
这个世界为何能如此的残忍?!
闻人枫用大拇指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无声的安慰他。
“是啊,他死不瞑目……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憾事。哪怕只是让他看一眼文的骨灰呢,我想,他一定会满足地带着微笑离开。但其实,他心里是有预感的,文或许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他们有过约定……只要没有再度相逢,就会继续等候对方。”kivo的指头上布满了厚厚的茧,用力抹擦眼角时,眼角留下粗糙的红痕。
隽言非常的难过,他不知道自己和闻人枫做的这些,是否能够承载起这样沉重的悲怆。
“这部电影,除了纪念他们,我还想唤醒更多的人对于情感、生命的感悟,在战争年代,任何真挚、纯粹的感情都是值得我们尊重的,因为一对有情人想要在一起,实在太难,太难了……而且franz和文都很热爱自己的祖国,他们值得更多的人引以为傲!”隽言紧紧攥着闻人枫的手指,目光坚定而明亮,“kivo先生,我真心邀请您,请求您,指导我们拍摄好这部电影!”
kivo深深吸入一口冷冽的空气,认真地思考了半晌,答道:“好。”
三个年轻人,一位跨越了两个世纪的老人,四双手握在一起,给予了彼此最厚重的承诺。
连景得知他们请到一位泰斗级音乐家作为顾问,心里惊喜极了。但也因为这样,拍摄的时间比之前预定的增加了一倍,因为kivo先生的要求非常的严苛,但凡有一个镜头里,隽言和闻人枫的姿势不对,指法不对,他都会要求重来。
连景为投资方感到肉疼,但在隽铭大度的表示不要紧,钱只要花的值得,烧钱就烧吧,隽家不差钱之后,就不再管了。
这任由弟弟败家的态度,让连景都不由得嫉妒起来。不过显而易见的,影片的质量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障,至少在所有的涉及到乐器演奏的镜头中,隽言和闻人枫都表现的和专业的钢琴家、小提琴家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