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红着一双眼睛看着萧廷宴。
而后,他又抬眼看向牢房外依靠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梁羽皇。
太子他早就和南储的人勾结了。
太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他这样做,和通敌卖国有什么区别?
他绝对不能死。
他要活着见到国丈大人,他要将这些事情统统都告知国丈大人啊。
可他心中,即便有千万个不甘,如今却只能被束缚在这里,根本就逃脱不出去。
萧廷宴看着宗霖的神色,他冷声一字一顿道:“但凡是伤了阿鸾的人,统统都不得好死。”
“宗霖,本王会让你尝一尝,生不如死的痛苦滋味的。”
乘风有些迟疑地走过来,说了句:“宴王,我们想要从宗霖嘴里,抠出一些关于萧国丈的事情。”
“你若真的向他下手,还请你稍微留点分寸,别让他彻底废了才是。最起码,要保证他的手,能提笔写字。”
舌头没了,无法说话。
宗霖的那双手,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废了。
萧廷宴轻笑一声,看了眼乘风。
“你们殿下不是已经放弃夺嫡了吗?你这个当属下的,操那么多心干嘛?”
“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你跟在他身边,会没有任何前途啊。乘风,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本王好心劝你一句,不如早日另择明主的好。”
乘风看不得萧廷宴如此的诋毁太子殿下。
他眼睛泛红,极为懊恼地回了一句:“我的事,就不劳烦王爷你操心了。”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殿下的。”
萧廷宴不由得感慨:“你倒是个忠心的。可惜啊,你跟着梁羽皇,一点也不值。他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帮助与忠心……”
乘风怕太子听到了会伤心,他连忙脸色难看地看向梁羽皇那边一眼。
而后他带了几分哀求,看着萧廷宴:“王爷,就算是属下求求你了,你能别在我们殿下伤口上撒盐了吗?”
“他不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木偶,他是血肉之躯而已,但凡是人,哪能没有任何的七情六欲呢。我们殿下是有些优柔寡断,可也不是十恶不赦,不值得原谅啊。王爷,你就别再继续刺激我们殿下了,好不好?”
萧廷宴冷哼一声,倒是没继续针对梁羽皇。
梁羽皇这会儿正魂不守舍着,他确实也不能再继续刺激他。
倘若他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一时冲动,做出了什么事,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萧廷宴挥挥手,让乘风出去:“宗霖交给本王来审问,你不必再管。你带梁羽皇出去休息吧……让他好好的冷静一下,好好地想一想,本王刚刚对他说的话。”
“本王希望,明天一早,就能听到令本王满意的答案。否则,本王和他的合作,就此一笔勾销。”
乘风叹息一声,他自知,无论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如今的现状。
他无奈至极,只能点了点头,出了牢房,架起梁羽皇离开了这里。
他们一离开,整个牢房顿时被黑羽卫占领。
那些狱卒因为太子的缘故,根本不敢闯进来,打扰萧廷宴。
宗霖这会儿倒是安静了下来,他耷拉着脑袋低着头,整个人犹如死了般。
不管萧廷宴再说什么,他皆都没有半分的反应。
萧廷宴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他将利刃抽出鞘来。
凛冽的寒光,闪烁在他脸庞上。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握着匕首,狠狠的插在了宗霖的左臂上。
宗霖疼的,嘶吼一声。
萧廷宴没有将匕首拔出来,他握着把柄,往下狠狠一划……
宗霖疼的,身子忍不住的剧烈颤抖。
他不停的痛苦嚎叫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