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说因为我直挺挺地跪着,死不服输的样子,差些被失去理智的浅秋打死,好在后来肖赶到,阻止了他。
我躺很久,才能下地走动一会儿。
当然也只是能走一会儿,我出不了屋子,甚至连窗户都被封住,我只能从缝隙里看看远远的石壁。
伤再好些时,每日便有人来教导我书琴作画,宫廷礼仪。我向仆人传达我向看看医书的愿望,隔日便搬来了一箱。
我再也没见过浅秋。或许是假装没见过,每日晚上,大概是晚上吧,他会坐在我床边,叹息两声。我假装睡着,他也假装我睡着了。
之前一段日子,我还刻着正字,记着日子,后来便懒得记了。
我开始日日夜夜想着羲和。
如今时过境迁,我大抵明白,人是对失去的或是未得到的东西贪恋执着。我对羲和,从一开始的贪念,到后来的执着,到最后的念念不忘,终于沉淀成一种深情。
我要记着我爱他,这会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终于,在一个假装的夜晚,我拉住浅秋。
“我想出去走走。”
这是我认输了。
他显然心情很好,笑了出来,答应我:“好。”
“我想一个人。”
他马上沉脸。
“暗卫在后面跟着。”
“。。。。。。”他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在试着妥协。
“我求求你了。”
他彻底赢了。
他重新为我制作了一具面具,依旧是平平无常的普通人样子,我不太习惯,但很安全。浅秋对我说。
我被蒙着眼睛送到了地上。
因在地下呆得太久,短时间内在白天我只能蒙着纱做一个半瞎了。
我捡了一个大小合适的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官道上。我不明方向,也不想求助于身后的暗卫,那就顺其自然好了,这条路通往哪里,我就去哪里。
还是回了南郡。
繁荣依旧,人群川流。我站在道中央,很快就有人让我走开了。
“这位小哥,可否一让。”声音清脆,是个开朗的小姑娘。
我往旁让开,忽地听闻身后马车里一个熟悉的声音。
“给这位盲小哥一些银两。”
记忆复活像是月下涨潮,无声无息却又声势浩大。
一个精细小巧的荷包递了过来。“小哥收好。”
“多谢姑娘,不必了。”
那人一惊,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到我跟前仔仔细细地看我:“小哥莫怪,你的声音很像我一位故人,唐突了。”
“无事。”
我于朦胧中看她。
“我见小哥风尘仆仆,不如来我春华阁歇息片刻。”
她这般美貌女子,拦着一位瞎子,丝毫不怕周遭闲言。跟以前一样,我哭笑不得的想。
只好点了头答应。
我被请上马车,糕点热茶便捧了过来。
“这些年可好?”
我端着茶杯的手狠狠一晃,幸好被她稳稳扶住。
“春华姐姐?你为何?”我震惊道。
春华姐毫不在意:“□□是不是,姐姐我见多识广啊。好在声音是没法易容的,姐姐我又对声音敏感。好了不说这些,眼睛是怎么了,见你的神色,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我说不出话来。
“自你和浅秋离开京都,澜园便被查封,我和文音,还有几位相熟的公子姑娘留了下来,开了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