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到是陆卿进来了,连忙想伸手拦着他向前走的意图,可刚一伸手又想起自己现在手套上面沾满了血污,脏得很,赶忙又把手缩回去。好在一旁的严道心一把将陆卿拉住。
“我说,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你不要和我抬杠,听劝,别往那跟前凑合。”严道心低声提醒陆卿,“不然非但帮不上忙,还要添乱。”
陆卿瞥他一眼,将他的手拉开,走到祝余身旁,看了看案上“掏心掏肺”的庞百夫长,就好像只是看到了什么寻常的场面似的,又转脸看着祝余,很显然还在为自己方才的询问等待答案。
祝余讶然。
虽然说自己在陆卿面前也算是露过几手,让他知道自己在验尸这方面是有些本事和胆色的,但今日这种程度,绝对称得上惊世骇俗。
就连严道心这样一个游方行医的人都被吓得脸变了颜色,陆卿竟然如此淡定。
“没有,非常顺利。”她回过神来,赶忙摇摇头。
“缝得回去么?”陆卿又问,扭头朝门外方向看了一眼,“再怎么说也是禁军的人,若是就这样交给人家,恐怕不大好混弄过去。”
“这个你不用担心。”祝余点点头,她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把一个大敞四开的尸首交还给司徒敬。
非但不能这样,还要让司徒敬看不出太多的端倪,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她取来一枚月牙形的乌铁针,又取来比发丝还细的绢丝,穿在针鼻儿里。
“这不是你方才给那兵士缝伤口用的线。”严道心一眼就看出了不同。
“方才那是桑皮线,用它缝过伤口之后,用不了多久,它便会溶在皮肉里头,到那时候,伤口也已经愈合完好。”祝余一边将方才划开的胃袋仔细对好,一边头也不抬地给严道心解释,“可是这百夫长已经死了,死人的皮肉永远也不可能有愈合的那一天,若是用桑皮线,过不了多久,线化了,人还没等烂,这口子又都裂开,未免对死者有些太不敬了。”
严道心看着案上的庞百夫长,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在他看来,现在这样对死者好像……也没有多敬啊……
祝余并不知道严道心这会儿在心里面嘀咕着什么,她动作麻利地先缝好了胃袋,又用绢线一层一层细细密密将伤口缝合起来,缝到最后一针,她熟练地打了结,切断线头,直起身,只觉得腰酸得厉害,想反手揉一揉,无奈手还是脏的,哪里也不能碰。
犹豫一下的功夫,陆卿的手便按在了她腰上最酸的地方,不急不慢地按揉起来,力道不轻也不重,刚好够缓解刚刚那令人不适的酸痛感。
严道心瞪大了眼睛看着前头的两个人。
他以前只是觉得陆卿的性格有些难以捉摸。
现在看来,这厮是个变态啊!
今天情人节,你们都怎么过的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