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为了娘子视后宫为无物了,不管是不是存着为娘子守身的心,都已是实实在在地干了守身的事,然而娘子自己跟别人……
豆沙震惊过后眼泪就出来了,胡乱抹了一把,张惶地跟杏仁说:“你在这儿守着,我、我去跟福贵说一声,马上就回来。千万别让旁人接近、更别说出去……”
“好……”杏仁怔怔点头,额上全是冷汗。
豆沙脑子都空了,半步不敢停地闯进了福贵屋里,压音间忍不住哭腔:“福贵?福贵!阮、阮娘子房里有个男人……”
“啥?!”福贵惊得一下就从被窝里跳出来了。
豆沙怕得直抹眼泪:“我和杏仁在外面听了半天,两个人正……卿卿我我呢!阮娘子为了这个还把帝姬送了出来,你、你说这事……”
福贵看她吓成这样,知道肯定不是唬他玩的,但他又觉得,这不可能啊!
陛下待阮娘子还不够好吗?六年了,从刚开始单纯照顾她到后来添了那层关系,陛下的心意有目共睹啊!
难道之前阮娘子只是曲意奉承?也不可能啊!从两个人戳破窗户纸开始,好多经过御前上下都知道,阮娘子自己肯定也是喜欢陛下的,听说那会儿她情不自禁往陛下怀里扎的时候可多了,曲意奉承大概很难有这样的举动。
那会儿动了真情,现下反倒红杏出墙?又何必呢!算上平安帝姬,他们连孩子都有四个了,宫里没有谁能比阮娘子的前程更安稳,她何必犯这个险?
福贵一边心惊不已地琢磨一边来回踱步,在一方不大的屋子里足足踱了十几个来回才定了脚。
他问豆沙:“你都听见他们说什么了?跟我说说。”
“说、说什么‘宽衣解带’……”豆沙又惊又羞,低头紧咬着唇,又道,“那人管娘子叫美人,娘子管他叫言大人。”
福贵一愣:“什么?”
豆沙又说:“娘子管他叫言大人……应是朝中的哪位大人?他们还说了什么御史纠劾的事……”
福贵翻着白眼将额上的汗一擦:“得了得了,你去吧,没事,啊。”
……啊?
还在满心惊恐的豆沙一下被他这反应弄懵了。
“嘿……”福贵一笑,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给她压惊,简单地说了说当年的事情。他就是那会儿被“言大人”和卫大人“买通”,在尚食局里盯着雪梨保她周全的,也是这样才和雪梨熟络了起来、后来到了雪梨身边。
豆沙听完之后,惊讶得更厉害了:“那、那那……那个是……”
“是是是,准是!”福贵一脸轻松,“不过陛下既然是避着人来,咱就谁也别去戳穿就是了,你们互相通个气儿别慌神,他们爱怎么折腾随他们便好。”
豆沙好想杀回房门前给皇帝跪一个。
——陛下!大晚上的您挺会玩啊!正常日子过久了,想尝试一下偷腥的感觉?
不过反过来说,连“偷腥”都还是偷的同一个人,豆沙心里也是很服气,不得不叹一声“难得”。
豆沙神色从容地回到雪梨门前的时候,杏仁还在不停地擦冷汗。
房里则在不停地呼哧呼哧。
豆沙低着头红着脸把杏仁拽远了,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