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清本对发妻心有埋怨,见其伤神,也不忍再苛责:
“无需自责,树不是一日就能长歪的,多年前我便说过她心思不正,可见她自小便是如此。再加上你那好侄子,也似有故意纵容之嫌。”
老太太怔住:“那怎么会?这种丑事,怀礼怎么会不管?”
林思远:“母亲,方才表兄可是从未问过玥雪,孩子的生父。顺儿说完贵人,表兄也毫无意外,看样子倒像是知情的。”
老太太仔细回想,不由心中大惊:
“你是说……怀礼为结交权贵,故意由着玥雪胡来?怎会呢……他怎会如此呢……”
林锦安:“祖母,事已发生,如今在思虑这些无益。该早些想想万一这丑事宣扬出去,如何能不殃及到无辜的颜儿和堂姐。”
林晏清扫向稳重不乱的孙子,眼神闪过欣慰,扭头看向神伤失望的妻子:
“我知你因着你弟弟的关系,对周家父女一直多有包容。就算周玥雪以前做了不少错事,你也愿帮其改正。可这次的事你也瞧见了,他们是从根里开始长歪,改不好的,日后还是少些来往吧。”
林思远:“是啊母亲,颜儿和婉蓉还未曾议亲,要是沾上这么个丑事,怕是难找到好人家了。”
说话间,玛瑙行礼入内:
“小姐担心老太爷和老太太气到了身子,想让许大夫进来把把脉,现下人就在门外。小姐本想去请将军夫人的,又担心家丑外扬,索性许大夫本就知道,就让他来了。”
林晏清点头,让许德生进来把了脉。
许德生开了些静心宁神的药方,吩咐喝上三日,听得林晏清嘱咐今日的事不可外传,许德生恭敬答话:
“太傅放心,小姐已经吩咐过了,连将军府那边都不能提,出了这个门就要将此事忘干净。我本就是将军夫人找来的掌柜,随着陪嫁铺子走,也就成了小姐手底下的人,知晓轻重。”
林晏清道了谢,让玛瑙送客,见许德生走出两步顿住,林晏清出声询问:
“许大夫可还有旁的事?”
许德生面露迟疑:“有件事,也不知该不该讲,小姐还未出阁,我不便说给小姐听。”
林思远:“许大夫但讲无妨。”
许德生咬咬牙开口道:“也罢,虽涉及表小姐隐私,可我担心府上受蒙蔽。我不知表小姐是如何解释怀有身孕一事,但表小姐今日之前应是知晓自己有孕的,不然也不会吃昂贵的保胎药,将胎养的极好,就连孕吐也能压祝”
送走许德生,屋内一时间落针可闻,老太太精神散去,闭着眼睛萎靡道:
“罢了罢了,纵有血缘,也难挡她心术不正。他们父女要如何,都随他们去吧。该尽的的心力我都尽了,日后九泉之下,我也有脸见我那兄弟。”
说完吩咐林松,周家父女未得她允许,不得再进林府。
吩咐完,老太太让玛瑙扶她回了松鹤堂。
林思远瞧着老太太的背影,心中也不好受:
“以周家父女的品行,母亲终归是要痛上这么一遭的。”
林锦安:“长痛不如短痛,这种亲戚能断干净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