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丹华拍了拍手,门外拥进四个粗壮婆子来,拉着百草往外拖。
百草仿佛才反应过来,吓得尖叫一声:“三娘子,救我!”
声音穿透了岑三娘的耳膜,她这才回过神来,上前一步扯住了滕王的衣袖:“哎呀,你打百草做什么?是我害怕叫她去请你来的么。”
滕王只是低头看着她,黑得发蓝的眸子里半点笑意都无。
岑三娘听到门外有竹板子打在百草身上的闷响就慌了神,语无论次的说道:“王妃院子静的可怕,像是没有活物。低头久了,活动下脖颈,丫头神色大变……”
外间传来百草的哭叫,岑三娘说不下去,双膝一软便跪在滕王面前,拉着他的衣襟下摆求他:“别打她别打了……”
滕王摆了摆手,屋里的人退了出去,外间也没了半点声音。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岑三娘,看着她不敢移开脸,眼神想躲又不敢躲的可怜模样,心里那股无名火渐渐散了,转身坐了,拿起书慢悠悠的看:“都和你说些什么了?”
岑三娘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回答:“明日四娘六娘来别苑看我,王妃嘱我代为款待。”
安静的听到了翻书页的声晌。
“还有呢?”
“王妃吩咐完就让我告退了。”岑三娘翻了个白眼。
“就没问你点别的?”滕王将书扔在了桌上,
岑三娘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滕王妃还问过自己一个问题:“她问我闺名是什么?”
滕王挑了挑眉:“你闺名叫什么?”
岑三娘嘴巴像蚌壳似的紧紧闭着。
滕王笑了:“起来回话。”
岑三娘站起身,下意识的又想避开和他对视。
“看着我说话。”
她咬着唇,心里满满的憋屈与不甘,抬头看了过去。
滕王笑了:“不想说就不说。我会让许氏百草告诉我。”
岑三娘急了:“她们不知道。”
滕王瞟着她道:“多打几杖,就知道了。”
岑三娘气极,心想一定要将许氏和百草送走,见天这么来要挟,自己会连肚兜都输没了:“自怡。我娘给我取的名字。”
“自怡,岑自怡。”滕王念了一遍,感兴趣的问她,“你娘说过为何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奶娘拿给我看的。我娘在纸上写了句诗:古观岑且寂,幽人独自怡。用笔圈了后面两个字说给我取的名字。这句诗的意思是古刹远在山颠,寂寞无人来,喜欢清静的人却能自得其乐,享受独处的安宁。我娘希望我无论什么时候身处何地,都能快乐。”
岑三娘撇了撇嘴,她现在高兴不起来。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滕王瞅了她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