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越东哪会跟这个玉面狐狸搅和,转身回了屋“不如何,白兄好兴致一个人也可以谈诗论道的”
白晖端着茶盏,朝他背影一举,并不意外施越东的回拒,当真一个人优雅的品着香茗,半闭眼敛,修长有力的手指搭在翠色的盏下,指尖被阳光穿透得白皙如玉,远远望去,当有悠绿花草林,他在树下吟的惬意,又带着一股慵懒雅致。
郁桂舟开窗那一瞬,确实有种君子陌如玉的念头,但随后,他笑着摇头。
这根本不是如玉公子,只要他睁眼开口,又是一个毒舌的蛇精病。
“你这屋和我那屋倒是一般无二”姚未进屋就打量了起来,见郁桂舟尽直收拾起来,也丝毫没有被怠慢的感觉,反而如同之交好友一般大吐口水“郁兄弟可是不知姚兄我险些就见不到你了?”
郁桂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姚未撑着脸,苦笑着“上回我不是同你说过院试时我脑子里灵泉飞涌,犹如神助一般吗?”也不待人回答,他就自言自语起来“原本我以为这次院试十拿九稳,凭着那一卷策论,怎么也能大展异彩,从诸位学子里脱颖而出,结果到放榜那日,有人哭,有人笑,而我在嚎!”
郁桂舟打了水正挽着袖子在擦拭,闻言头也不回的问他“你嚎什么?”
这次姚未迟疑了会,郁桂舟擦了一会都没听到声儿,不由回头去看,却见姚未脸上表情难以叙述,带着几分说不出口的味儿,郁桂舟也没追问,反而姚未脸上闪过了纠结,突然泄气一般把自己挨打的事儿说了出来“我爹让我效仿古人负荆请罪,让我足足跪了两个时辰不说,他自个倒是越骂越来气,最后抽了我藤条揍了我一顿,还让人关了我两天没给饭吃”
郁桂舟:“……”
手里一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好了,他曾见过姚大人一次,模样清正,是个难得的和气的官员,与学子们闲谈间也丝毫没有摆出当官的威风,郁桂舟对他印象极好。
没想到真实的姚大人是这样的啊。
虽然姚大人在他眼里一瞬间崩塌成一个五大三粗的模样,但想想姚未荤素不忌的性子,郁桂舟还是多嘴了一句“大……你爹是因为你写的不好吗?”
“这倒没有”说到这儿,姚未脸上更是难看了“相反他觉得我用词妥当再合适不过”
姚大人对有人骂儒派那是喜闻乐见。
“那你为何……”郁桂舟倒了水,重新接了一盆清水过来,把屋里里里外外又擦拭了一次,一边听姚未唉声叹气“我那文章把典派都夸天上去了,我爹心里指不定多高兴,他揍我,只是因为我把那文章给写到策论卷上去了”
说白了,姚未要是凭着那踩高捧低的功力见天儿的在姚大人面前骂,只怕早就不拿他当耗子似的,又追又撵的,但写在了科举的卷面上,那就相当于姚未彻底把儒派给得罪死了,而姚未本人又不是典派的,以后出门被一群儒派的人手撕而没人帮的场面可想而知。
郁桂舟听得心有戚戚,被姚未这一说,他才觉得早前做的果然很正确,没有偏颇任何一方,也不踩低任何一方,如此这般,才能不惹人注意的长稳走下去。
心里为姚未点了蜡,郁桂舟口里安慰“你爹也是为你好,如今把你送到了府学,你只要好生读书,以后碰到了儒派的人,多引据经典,发挥你本身的特点,一定能争辩过他们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姚未在被撵了一个院子,听了姚大人恨铁不成钢的话时就想清楚了,所以对姚大人把他送到府学读书也没反对,他几个大步走进在擦拭桌儿面的郁桂舟,一巴掌朝半蹲的郁桂舟拍下,脸色还带着感激“郁兄弟,为兄果然没看错你,当日咱们都不够努力、不够勤奋,但我相信以后咱们肯定能扬名大魏的”
郁桂舟手中的巾帕被他这一拍直接掉了下来,砸在了盆里,一下溅起了几点水花打湿了郁桂舟青色的衣摆,见此,郁桂舟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声,回他“姚兄可只今年院试头名是谁?”
姚未下意识的指了指他“不是你吗?”
随即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