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是有谱的,只是一想到接下来要经历的,她的心里就直打鼓,忍着羞怯,她悄声问着谢荣:“我娘,我娘昨晚拿了个小册子给我,我没敢看,谢姐姐,那,那真的很痛吗?”
谢荣是好半晌才明白了张月的所谓很“痛”是什么意思。在张月的殷切期盼下,谢荣一下爆红了脸,呐呐着不知如何是好。
她都没经历过,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那个,那个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去叫喜婆进来给你梳妆了。”谢荣最终落荒而逃。
“哎,哎。”张月还一脸糊涂。
谢荣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后边像有人在追一般,等出了房门,她靠着门,险些浑身酸软瘫倒在地。
张月的问题除了让她不知所措以外,更是让她一下回想起了前些晚上那个吻。
虽清淡平稳,虽如同蜻蜓点水,但却在谢荣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映像,那是比蜂蜜更甜,更让人陶醉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一醉方休。
谢荣是被心里这狂醉的念头给惊得不敢面对郁桂舟的。
喜婆带着人给张月梳妆打扮时,谢荣眼眸慌乱的不敢看她那哀怨的眼神,直到妆面画好,盖上了红盖头,谢荣这才松了口气儿,此时,天色已大亮,平素里与张月交好的小姑娘小娘子纷纷围簇了过来,面带喜色的夸着新娘子,借着这热闹劲,谢荣走出了门。
她刚走出去没多久,就听有人喜道:“新郎官来了。”
顿时,簇拥着张月的小姑娘们就喜了起来:“新郎官来接新娘子了,肯定到前门了。”
“听闻新郎官才高八斗,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娶到我们月姐姐。”
“是啊是啊,听说新郎官昨日就到了怀云镇上,早上看了时辰才出发过来接人的呢?”
“真想瞧瞧这位新郎官是何等英姿不凡。”
在这一字一句下,张月咻的一下捏紧了手里的绣帕。这时,喜婆抽走了她手里的绣帕,塞了个苹果到她手上,还叮嘱了两句:“大姑娘,这新娘子抱苹果是桓县的风俗,你要一直抱着带到施家去,寓意团团圆圆,路途稍远,且不可掉了,知道吗?”
张月涂着厚厚的红唇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谢荣在外听到这儿不由笑了笑。她们口里那英姿不凡的新郎官确确实实是昨晚到的怀云镇,且早早就送了信过来,约夫君去镇上一叙。
临出门时,相公还说,他要去讨一杯喜酒喝,且这喜酒,要浓烈酣然,酒到极致才能体会,郁桂舟的酒量她是见识过的,只,不知这位新郎官酒量如何?
在谢荣猜测的时候,施越东在一众施家小辈的簇拥搀扶下终于迈进了张家大门,他一身红色喜服,玉树临风,面如冠玉,是个难得的俊男子,不过稍注意,便能见到他此刻脸颊微白,走路也有些不稳。
施家小辈们不做痕迹的搀扶着人,一边还要表情自然的跟张家亲眷打招呼,心里早把郁桂舟给骂了一遍又一遍。
口口声声,男子汉大丈夫,二话不说就是干,别说施越东,就是施家来迎亲的小辈也有几个如今还在客栈里躺着,估摸着还要人抬回去呢。
进了门后,无论男女老幼一下就笑了,跟在他们身后一路朝内院走去,这一回,这门可不好进,守在外头的张家大哥当仁不让的冲当了第一关,拦着施家人,非让新郎官吟诗一首作罢。
吟诗这可是施越东的特产,虽如今脑子糊涂,但诗词也是张口就来:“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张家大哥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在周围高呼的“好”字里,让开了,但他的表情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施家人没懂这笑意,等那门开了一个小角,露出里边的人时,顿时气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