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也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就觉得以前太幼稚,容清杳优雅轻巧地上车,兰小姐,她的手受伤了,麻烦你提醒她记得换药,或是带她去看医生。
什什么,哦好,我会的。
一下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兰明雨的反应也跟着迟钝起来。
对了,或许你应该发一份你现在的饮食口味清淡给我,免得订婚礼上的食物不合你的口味。
洛迷津如鲠在喉,生硬地摇摇头,用不着那么麻烦,毕竟是你和scott先生的订婚礼,和我的关系不大。
容清杳降下车窗,高盘的乌发似云,瓷白侧脸疏冷矜雅,也是。
那就算了吧。
有太多情绪需要一一厘清,在场的三个人都是。
黑色宾利摇上车窗,在司机娴熟的操控下滑出停车位,汇入滚滚车流中。
容清杳不知道此时洛迷津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又没有一丝还在意她,或是迫不及待和恋人赶赴电影院的甜蜜约会。
车里温度适宜,她恍惚而安静地坐着,连司机和言思连番询问去哪里都没听见。
她竟然还天真地抱着幻想,觉得洛迷津或许没有改变多少,喜欢游乐园胜过电影院,结果再次惨败。
这再次证明,当年她自以为对洛迷津的了解,不过是按图索骥般单薄可笑。
其实,洛迷津的生活精彩纷呈,远超想象。
察觉到那股熟悉的钝痛随着心跳脉搏渐渐泛起时,已经太晚了,她无力地靠在后座,任由身体麻痹。
从再次与洛迷津相遇开始,她就像个高速运转的失控飞行器,时刻濒临坠毁。
冲动、急躁、感性永远占上风,说话做事丝毫不考虑后果。
现在还沦落到可笑而极端地宣告那已经过期七年的感情,过强的占有欲难以克制,导致这样令人难堪的局面。
非要一头撞上意料之中的南墙,就和自己的妈妈一样明明她发过誓不做这样的人。
发过誓要主宰自己的情绪,不为不值得的、已经过去的人或事停留。
想到她妈妈的一生都在向父亲乞求爱意,乞求后换来的是更触目惊心的冷漠和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