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晚睡不着时,她的记忆就会飘回这两个让她最痛苦的瞬间,无论漠然回避,还是冷静分析,都没有作用。
只有积年的困惑与迷茫在心里如孤魂野鬼般游荡。
每一次她都全副武装想要面对命运再次降下的坎坷磨难,可为什么让她丢盔卸甲的都是最在意的人。
她应该怨恨洛迷津的,可以报复可以冷漠可以无视,但恨洛迷津是比爱洛迷津还要痛苦的事情。
她很无能,所以做不到。
女人矜冷面容上含着优雅的笑,像极了谈判桌上的赢家,可她知道如果把她们的感情比作对弈,无论落子与否,她都是输家。
何况,无论输赢都回不到过去。
所以,她不在意输赢。
欠我的,你可以慢慢还。欠得越多越好。
洛迷津抬眸固执地说:
你不用管我,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心脏给知问,这也是我欠她的。
用你的命换你妹妹的命,你觉得知问醒过来之后,会开心吗?
容清杳指.尖有一瞬用力到青白,又很快松懈下来,拿出一种公事公办谈判的镇定口吻。
你欠下的债太多了,一死了之会不会太简单?
我认为,接受我的帮助,是现阶段对你最有利的方式,不仅是对你,更是对知问来说。意气用事或是由着性子来,都不是明智的做法。
退一万步来说,我问过医生了,知问的情况需要最好的医疗设备,否则拖下去的话,她醒过来的概率只会越来越渺茫。你很在意她,就连我这个毫无关系的人都无法置若罔闻。
你如果实在过意不去,女人微掀羽睫,轻勾的红唇饱满诱人,可以想想还有什么能做的。
洛迷津僵硬地笑笑,事到如今,我想我应该什么都做不了,只可能令你失望。
不会的,容清杳偏过头,也凝望着玻璃花房里破茧的蝴蝶,声若梦呓,失望与否,由我判定,你只需要做就好了。
洛迷津有几秒的恍惚,眼角却是红的,便敏锐地垂下头,企图让头发遮住。
视线恍惚中,她甚至以为刚才说不会的的女人,是过去的容清杳。
那个穿着普通衣服的清杳学姐,那个说永远陪着她的学姐,只对她展露真实的情绪,让她有机会弥补犯下的过错。
而不是现在这位镇静优雅,好像已经完全放下过去的美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