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衣服扯着头发了。”郁宁倒抽着气说。
梅三先生无奈的说:“你让芙蓉给你穿,毛毛躁躁的。”
“我这么一个大男人连个衣服都不会穿,传出去岂不是笑话!”郁宁不服气,但是还是没坚持,让芙蓉把挂在了衣扣上的头发给解了下来。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换上了一身厚实的衣衫了,芙蓉又取了一件厚实的毛披风给他披上了,这才放了他出来。
顾国师昨日说要开了库藏送他十几尊发冠换着戴,还真的是说话算话,那些发冠昨日晚上就已经送来了,里面形形色色各有各的千秋,清就清得出奇,艳就艳得大气,郁宁指了一盏暗红的血玉冠戴上了,配套的发簪是一枝飞翅状的百鸟朝凤簪,端的是华贵万千。
梅三先生也不禁咋舌:“顾大人怎么把这一盏玉冠赠给小师弟了?”
“有什么稀奇的吗?”郁宁闻言还伸手晃了晃头上的玉冠,看看戴得牢不牢固:“要是特别贵的我就不戴了,免得一不小心摔碎了师公找我算账。”
“既然都赠与你戴了,怎么还会在意他碎不碎?”梅三先生又看了两眼,确定道:“这是前朝雍献帝之物,他虽在朝政之上一无是处,可是说起这些个东西,眼光却是天下独到,无人能出其左右。”
“一不当心投错胎的也不少见。”郁宁笑道:“既然如此,那师兄我们就快走吧……对了,兰公子不来么?”
芙蓉回答道:“兰公子那处递了话来,说天太冷,他就不去了。”
“也好。”郁宁点了点头,与梅三先生一道出门去了。
两人自前门上了马车,梅三先生瞅着他隐晦的问:“你院子里的那个兰公子……”
“就那么回事儿,师兄你就别问了,给我留点面子呗?”郁宁有意说得含糊不清。
“你真是……”梅三先生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梅三先生其实本身就住在离国师府不远的秋兰街上,给他儿子阿云选的新宅则是在距离秋兰街两条街的木兰街,宅子不大,只有三进,但是对于小夫妻两来说是足够了的。没多久马车就到了,郁宁率先跳下了马车,伸手扶了一把梅三先生。他儿子阿云已经等在了宅子门口,本见着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下了车还没有意识到,等到这富贵公子把自家亲爹给扶了下来,那自然心里就有数这就是未曾蒙面的小师叔了,一旁的侍从们打了伞,半点没叫雪落在郁宁和梅三先生身上,梅三先生见他儿子要上前,连忙摆了摆手:“行了,别出来了。”
梅三先生是被梅先生捡来的,自然是跟着梅先生姓,他的三子的全名叫做梅洗云。梅三先生与郁宁联袂到了廊下,梅洗云拱手见礼:“见过爹,见过小师叔!”
第一次见晚辈,那是要给见面礼的。今天郁宁可是有备而来,就怕梅三先生其他儿孙也在,袖子里塞了一兜的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儿,还叫芙蓉带了个匣子,带足了银钱,实在东西不够塞个红包也成。郁宁上前一步将人扶了起来:“师侄请起。”
说着,手里就塞了一个小把件过去。“小东西,拿着玩吧。”
梅洗云见梅三先生点了头,这才收下了东西:“谢小师叔赏。”
“行了,别在外面礼来礼去了,你小师叔性子直,不耐烦繁文缛节……先进去再说吧。”梅三先生说了一句,便带着众人往里走,边道:“饶小师弟破费了。”
郁宁维持着脸上笑盈盈的模样,不动声色的说:“还成,我还真不怕您儿孙满堂。”说着,还暗暗把披风掀开了一些,指了指自己鼓鼓囊囊的袖袋。
梅三先生这才看仔细了郁宁一侧的袖子那明显的往下拽的幅度,失笑道:“那还真是失算,早知道就让阿林,阿黎他们几个带着儿女也来,好好敲一笔富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事耽搁了,说好要准时的结果又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