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大一圈,愈发显得憔悴。
医院本无提供给患者家属的住宿,划出间休息室已然例外,房间内仅摆有一张简陋折叠床,勉勉强强挤得下两人,不可避免互相紧贴着对方身躯。两人安静依偎不过片刻,温荇清便将人揽过索求一个吻,唇舌纠缠似久别重逢,难舍难分你来我往,直到有些麻木。
也仅仅止于这一个吻——医院多有不便,隔音较差,时不时外面便会有护士经过,加之折叠床是医院老物件,哪怕翻个身都会传来一阵刺耳响动。
何况他二人无心于情事,这会能相伴在彼此身边,哪怕只能浅浅小酌也能心满意足了。
一吻过后,两人额头相抵额头,呼吸缠|绕呼吸,透过微弱月光能隐隐约约瞧见对方那双眼睛,似汪水波轻荡的濬潭,虽不见底,却知对方深爱都映在其中。
紧随困意便突然席卷上来,眼皮虽在打架,仍压不住重重心事催人清醒。
“怎么还不睡?”时瑜见温荇清睁着一双眸,缓声开口询问,声音里夹杂着倦意上涌带来的浓厚鼻音,“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回清远吗?”
“趁明早离开前,还想多看上你几眼。”温荇清伸手捏住时瑜面颊,说话声突然就沉默了下去。
“怎么了?是不是公司那里遇到了什么事?”细腻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时瑜握住温荇清放在自己脸颊上的那只手,温顺将脸贴附在他掌心。
“未来几天我可能没有办法过来医院陪你和向阳了,和隆新正好有个重要项目需要推进,公司里随时都会有事情,暂时离不开人。”温荇清歉意揉了揉时瑜头发,“抱歉。”
“这有什么好值得道歉的,清远是你一手创立起来的公司,对你来说固然重要,时向阳这里有阿姨有我,还有好多医生在,你尽管放心去工作好了。”一想几日都见不到,时瑜其实也有些不舍,但事分轻重缓急,孰轻孰重不是他任性撒娇的时候。
实情仅吐露一半,温荇清更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给时瑜添什么烦心事。
在和隆新合作之前曾收购过一家名为博宇的公司,其老板丘宪钟早年和鲍家曾有过合作,正因这层关系,不免又让有些人拿出来做文章,树欲静而风不止,公司面临公关危机的同时,对清远进行投资的一位粤商老板似乎怕有些影响殃及自身,出尔反尔暂停了对项目的投资,造成公司一时资金流短缺。
意料之中的风险,但蜂拥而至堆搅在一起实在令人头疼。处理好这些虽然只是时间问题,但遗憾的是两边不能同时兼顾,一面焦头烂额,一面又因不能时刻陪伴在时瑜身边而自责不已。
相比于自己这些糟心的工作事物,温荇清还是比较在意时瑜现在的心理状况,时向阳病症加剧恶化,作为哥哥,压力大本就无可避免,更何况有些胡思乱想更会造就心中郁结。
“医生今天怎么说?”温荇清有必要了解情况,问及时瑜这些话时将人抱在自己怀中,尽量给予他最具安全感的行为和言语,“仪器设备,医疗开销,或者需要任何治疗方案,只要还有办法都要试上一试。”
“医生说她不适合骨髓移植,所以建议分子靶向治疗或挽救化疗。”时瑜将医生原话如实相告,虽不太懂得具体是些什么治疗手段,说到头还是对人的一种反复折腾,越想越觉胸口沉闷的疼。
“那就听医生的话,寻求最好的治疗手段。”温荇清试图安慰恋人,却感受到时瑜在怀中小幅度颤抖身体。
“血小板减少,凝血功能障碍,急性白血病合并高血压……”时瑜轻轻哈出一口气,尽量压制着声音颤抖,“如果不是一次一次的检查结果,我都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都承担了怎样的痛苦。”
“她很坚强,所以你也要坚强起来时瑜,就按照医生所说将治疗一步步进行下去。”温荇清心疼吻了吻他的额发,虽知有些话仅是安慰,还是有必要说出口,“我让阚家豪从省外请来的这些专家,要相信他们的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