蹰须臾,道:“我这段时日仔细想了想庄表哥的事,又兼思及表哥的诸般举动,我觉得……我觉得表哥的举止跟庄表哥有点像。”
卫启濯几不可查地扬了扬嘴角,面上却满是讶异之色:“我跟义兄哪里像了?”
萧槿嘴角微抽,心道表哥你这回演技一点都不浮夸!你那呼之欲出的抠门气质跟我那清纯不做作的抠门表哥如出一辙好不好!
“好几处都像,我就不一一列举了,”萧槿注视着对面的卫启濯,“我有一个猜测,寻表哥来就是想证实一下的。不过我这个猜想可能有点荒诞,若是说的不对,表哥莫怪。”
卫启濯正色道:“表妹说。”
“表哥与我说庄表哥跟姨母和表弟他们搬走了。是骗我的对不对?我看姨母与我说话时都是闪烁其词的。”
卫启濯正想说其实那话也不算骗她,就听萧槿道:“所以其实——”
卫启濯翘首以待,随时准备承认。
“所以其实,表哥早就认识庄表哥了对不对?”
卫启濯一愣。
萧槿认真分析道:“庄表哥原先就和濯表哥认识,濯表哥因为与庄表哥熟识,所以被庄表哥影响,有些地方开始趋同。我原先以为庄表哥是由于经历大难才会忽然在读书上开窍的,因为我从前听说过这类奇事。”
“但如果庄表哥跟濯表哥是早就熟识的话,”萧槿打量卫启濯几眼,“那么庄表哥可能是藏锋了。濯表哥这么照顾姨母跟表弟,大约也是看在与庄表哥多年相交的份上。”
如果卫庄跟卫启濯是故交的话,那么卫庄忽然多了个卫承勉那样的义父也就说得过去了。
“只是,若是如此的话,有些地方我想不通,庄表哥之前为何要掩藏他跟国公府的关系呢?又为何要藏锋?平白遭人白眼。”如果萧枎知道卫庄背后有如此奥援,早就巴巴地贴上来了,卫庄恐怕也不会落水。
卫启濯低头扶额。
萧槿的这个猜测还真有点道理,但并非真相。事情的真相太过匪夷所思,萧槿一个旁观者确实不好猜。
萧槿目光一动:“表哥怎么了?表哥还没告诉我,我说的对不对。”
等温锦跟郁舒等人都散了,卫韶容鄙夷地瞥了温锦的背影一眼,转头对卫启沨道:“哥,我怎么觉得温表姐方才看你的眼神委委屈屈的,她不会对你有意吧?”
卫启沨一面往回走,一面道:“这我如何晓得。”
卫韶容仰头见兄长神色淡淡,又想起兄长适才并未维护温锦,笑道:“哥哥不曾对她留意最好。我见她总跑来巴结我,觉得她指不定是动了什么心思。她似乎觉着自己是月里姮娥,镇日里带着一股骄矜劲儿,但我瞧她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我觉着她那样貌也没有多么出挑。”
“那妹妹觉着谁顺眼?”卫启沨蓦地转头,“方才瞧见的各家小姐里头可有觉着顺眼的?”
卫韶容笑嘻嘻道:“还真有几个瞧着好的,不过祖母说了,要给你找个奇丑无比的媳妇,我看着顺眼的都生得太美。”
卫启沨敛眸笑道:“不论如何,我将来娶回来的妻子,我一定觉得是最美的。”
卫启沨与卫韶容分开后,忽想起一事,正预备去寻祖母,就见温锦身边的丫鬟喜鹊急急跑来,朝着他匆忙一礼,抹着汗道:“二少爷,不好了出事了,您快去看看我家小姐……”
抱厦里,卫启濯沉默半晌,又抬眸谛视萧槿须臾,终于开言道:“啾啾的猜测有理,但是并不对——啾啾可曾想过,或许,我跟卫庄……是一个人?”
萧槿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