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之下摘录的,大哥根本看不懂,回头若是呈上去被陛下知晓了,说大了可是欺君之罪。不过最要紧的是,大哥若是用了我的东西去献好,那可就是承认不如我了。”
前头的话对卫启泓而言还不算什么,最后那句简直是直戳要害,卫启泓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输给这个他一直认为不如他的弟弟。
卫启泓听了这样一席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忽然觉得那个策划剽窃的人简直是在侮辱他,当即就把那两张纸烧了。只是到底怘愤难平,想转来小妾这里发泄一二,临了却又失了兴致。
上回那个粉头的事是他筹谋的,他知晓卫启沨与卫启濯两个暗地里不和,想利用那件事挑动两人厮斗起来,却不曾想没能成功。
卫启泓觉得卫启濯如今的日子比他滋润多了,每日不过读书游玩而已,又得了那么个丰姿娇妩的未婚妻,回头若再中了状元,那可真正是春风得意了。
卫启泓嘴角划过一抹讥诮的笑。卫启濯哪会有什么鼎元之分,状元岂是好考的。且父亲再是偏爱他,他也是次嫡,越不过他这个嫡长子,除非父亲想废长立幼。
想到废长立幼,卫启泓攥了攥手。其实他一直怀疑卫启濯跟他不是同胞兄弟,只是他没寻见证据而已。
温锦回到淮安侯府后,连着半月都未曾出门。她那日安排去引太夫人和卫承劭的丫头莫名其妙失踪了,兼且想到卫启沨带着卫韶容过来,她仔细思量之下深觉惶恐。
表哥这段时日很有些不对头,她回想起来,总觉得他眉宇之间有一股阴郁之气。她几乎都要怀疑郁勋是她表哥引过去的,但表哥怎么会害她呢,他是她青梅竹马的表哥,他为了她至今不娶。
温锦最后想想还是觉得那日的事不过是巧合,后头见没出什么事,也就渐渐放下心来,将此事丢开,预备再做筹谋。
转入六月,暑气渐盛。萧槿知卫启濯如今在家塾里都是一坐一整天,担心他闷得中暑,于是时不时地去给他送一些新鲜的时令瓜果并冰镇牛乳、冰镇酸梅汤之类,卫启濯对此十分欣慰。
卫启濯在家塾这边有一间单独的厢房供他休憩,萧槿每回来给他送东西,他都要拉着她在这里坐下来一起吃。
这日,两人如往常一样相对而食。卫启濯接过萧槿递来的一杯牛乳,起身为她也倒了一杯,想了想,抬头问她为何每日都让他喝牛乳。
萧槿喝了口牛乳,噙笑解释道:“因为牛乳有助于长身体,还可以让你才思敏捷……”
“长身体,哪里都能长么?”
萧槿一口牛乳呛在喉咙里。
卫启濯起身上前给她拍背,又掏出汗巾给她揩嘴:“我哪里说得不对?”
萧槿沉默了一下,道:“你想长哪里?”
“不是想长哪里,我是觉得我头发长得有点快,我担心我天天喝牛乳,会让它们长得更快。”
萧槿扶额:“这个不必担心,喝牛乳对长头发没什么帮助。”她见他笑个不住,正想着她是不是被调戏了,就觉身子一轻。
卫启濯将萧槿抱起来,自己坐到了她的位置上,让她侧着身子坐到他腿上,单手搭在他脖颈上。坐姿暧昧,萧槿瞬间红了脸,却因为离他的敏感部位很近,不敢乱动。
“过阵子我预备给我二哥准备一份大礼,”卫启濯凑到萧槿耳畔,“你等着看戏。”说着话就将奏本被剽窃一事讲了讲。
皇帝那回看了他的奏本后,嗟叹不已,觉着他的想法可行,与几个近臣商议一番,采纳了他的谏言。如今三月过去,战局逐渐明朗,蒙古那边已呈疲敝之势。皇帝这些时日对卫启濯赏赐不断,又几度在群臣面前夸奖卫承勉教子有方。